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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历克士先生离开后，就剩下“孤雁”与燕妮还留在了休息区，其他的人都从围拢的状态下逐个散开了，马场也恢复了以往的秩序。有的人开始在马场里练习骑术了，还有的人则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聊起了天，而那刚刚被马踢坏的围栏也被工作人员三下五下地修理得完好如初。

“‘志航’，我们回去吧。”燕妮坐得有些累了，刚刚的那股劲也早就被弄到云宵之外，更没了再去骑马的兴致。

“嗯，好。我休息下就走。”“孤雁”拿起了桌旁的高脚杯，往下灌了口柠檬水，可心里却在暗付。“真的是他吗？又好像不是。因为他除了偶尔出现的眼神与笑容，其他找不到任何一点相似的地方。难道一个人相隔多年真会能如此的改变？包括他的面容、相貌、还有心志？似乎不大可能，因为一个人再怎么伪装，他的本性是伪装不了的。虽然与他接触不多，但从他平时的眼神和给自己的直觉中给人的感觉又是那么得善良。如果，只是说如果，就这样去试探他。他会不会有所察觉？察觉了又该怎么办？如果不是还好，但如果真的是了，那就真的会出大事情。今天的马，今天骑的马，他看见了，他又会怎么想？他能认出自己吗？也应该不会，因为自己已经在那次爆炸中死去了，自己的墓碑还处在那里。”“孤雁”在心里思索着，矛盾着，不断地质问着自己，给了答案后又不断地否定。他又试着仔细回想起小时候的细节，把他所有能够想到的都回想了一遍，可能真的是事隔太久，他始终无法找出更多有帮助的记忆，甚至还有些怀疑自己所坚持的小时候的记忆是否真是那么正确。可他还是心有不甘，他把“老师”临行前给的那些资料在脑子里又过一遍，可那些也只是许多磨砺两可的文字，似乎也没有更多的用途，一时之间他是百思不得其解，心里充满着迷茫与困惑。

“‘志航’，‘志航’。”燕妮连喊了两声，见到“孤雁”没有答应，又抓住了他的手摇了摇。

“哦！是。要走了吗？”这时“孤雁”才从思绪中醒了过来，还没有看燕妮，就准备站立起来，可偏眼看燕妮时见到燕妮没有动作，于是又坐了下来。

“‘志航’，你怎么了？不会是刚刚受伤了吧？”

“没有了，怎么可能，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嘛。”“孤雁”伸出了手活动活动筋骨，以证实自己的说法。

“那你到底怎么了？一副心神不定的样子，人家叫你你也不答应。”

“我？我没有什么啊。”

“没什么？哪，你自己看看吧。你知道不知道你刚才的表情有多吓人？”燕妮已经蹲在了“孤雁”的下方，又从包里拿出了面镜子拍在了“孤雁”的手中，之后便抬头凝神朝他望去，眼里充满了关切。

“孤雁”从镜中看了看自己，然此时他的表情已然恢复，也看不出个什么来。不过他心中也是一震，他绝没有想到他的一番思索能让自己的表情有如此大的改变，而且还流露在脸上，居然把燕妮吓得不轻，难怪当初“老师”会给予自己那样的评价。于是，他偷偷地深吸了几口气，努力把心境平静下来。

“没有了，燕妮，刚刚只是有些想家了。自离开家后，我就没骑过马。有时候见到了也不敢骑，因为一骑马就让我想起家乡的草原，想到了母亲。哎，有十多年了，都没回去过。”

“十多年？”燕妮慢慢从蹲的姿势中立了起来，坐回了她自己的位置，很好奇地问道。

“是啊。十多年了，昨天还跟乔斯林说到了家乡。没想到，今天就看到草原了。”

“草原？你是说这里？”

“嗯。”

“这里真的像吗？”听“孤雁”说起，燕妮环看起四周，她想确认下这里的环境，因为她从没去过草原，有的也只有从图片与影片中的记忆。

“像。你没去过？”

“没有。但我一直就很想去，可就是找不到机会。那蓝蓝的天，那青青的草，还有那无数的牛羊。还有，还有那马奶酒。那俊美的汉子挥着马鞭，拿着套马竿，就像你刚刚一样……”说到这里，燕妮整个人都飘了起来，就好像真的在触摸着什么，就连眼神也都飘了出去。

“像我？草原人哪有我这个样子啊，穿这么古里古怪的东西。”“孤雁”也伸开了手，指了指下自己身上的着装。

燕妮把目光收了回来，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打量了“孤雁”好一会儿，才娇嗔地说道：“哼，谁叫你穿成这样啊。都告诉你了，穿得要体面点，你看人家。哪个像你穿成这样啊。你这叫不伦不类。”

“哈，我不伦不类。那你呢？你穿得好。知道你有钱，知道你会穿。”说着，“孤雁”把脸沉了下去。

“我！我没那个意思了。我真的没那个意思。不要生气嘛。你干嘛老提钱啊。”燕妮显然是怕自己伤了“孤雁”的自尊，迅速给自己作了解释。

“我没钱，当然要提了。”“孤雁”的脸刷得一下就青了起来。

“‘志航’。我真不是有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