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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新闻播放完毕,乔斯林自始自终都默不作声,只是静静躺在椅靠上看着、听着,头也歪向了“孤雁”。“孤雁”十分理解乔斯林这样的心情,但他又无法讲述给她听,他也只能把手指环扣于在她的指隙之间,用手的一紧一松去回应她内心深处发出的如颠如狂的起伏,用皮肤的一张一驰去感受她在宿意之中蕴藏的似火似火的浓烈。
“别多想了,乔斯林。睡会儿吧,还有十多小时要熬呢。”“嗯。”“孤雁”想用这种方式去安抚乔斯林,并希望那些不美好的回忆能够在睡梦里故去。
然,没想到的是,这时的贝丝小姐却是把遥控器响响地朝桌上一丢,惊出来的声音差点没把二人从座椅上惊起身来。“睡吧,睡吧。睡醒了,也许你们就什么都忘了。”
“孤雁”一听,直没好气,但又不好当场发作。“贝丝小姐,不知你知不知道?我这人呢,有个毛病,就是在睡觉的时候爱打呼噜。如果你当真不介意的话,我当然可以睡了。但如果你介意,我想我最好还是别睡的好。”
在乔斯林的印象中,“孤雁”还从来没有面对面地反驳过任何一个人,现在居然能够如此地调侃向来以高姿态自居的贝丝小姐,就是闭着眼睛也不由自主地笑出声来。安全带早已解下,她昂着头靠向椅靠挪了挪身体,使得自己能离“孤雁”更紧些,而且嘴边一直还在为了“孤雁”的那句话在轻抿着。在她心里,不光是为了这句话本身的风趣,更是为了这句话的目的是因为给自己解围的原因。
但贝丝小姐听着却十分不是滋味,她正想发怒,可偏又发现那位美空乘已经推着小餐车走到了她的跟前,也只好暂时作罢。
“贝丝小姐,您的威士忌。”美空乘从餐车上取下一个红酒杯,双手递了过来,又接着说道。“请问您还需要点什么吗?”在得到贝丝小姐否定的回答后,这个空乘又转向“孤雁”问道:“先生您呢?要不要给您来咖啡。”
“不用,谢谢。”“孤雁”礼貌地摆了摆手。
“好的,先生。如果您有什么需要,随时可以通知我。”空乘见到乔斯林眼睛正在闭着,就没有再去打扰她。
或许说是有了刚刚空美乘的相搅,或许又是说贝丝小姐看出了自己在“孤雁”与乔斯林面前身单影孤,总之她是再没有向二人发难,独自拿出了一台笔记本,一边喝着红酒,一边玩着她觉得很有意思的公司的各类报表。而“孤雁”在等乔斯林睡着后,也抽空去了趟洗衣间,他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别的,而是为了给米雪儿发个讯息,告诉她自己的现状。再有就是由于事情发展地太快,自己没有更多的时间去作周密安排,想拜托她处理下自己留在岛上的一些私人物品。在得到了米雪儿的答复,又把信息删除后,“孤雁”才又走回了座舱安心坐下来休息。
由于中途要先通过美国转场去欧洲,“孤雁”三人的行程被安排得是满满的,因此这头暂时算是无事,但在月牙岛上那头却是被这场爆炸的消息搅得是乱成了一锅粥。首先,哈利在别过“孤雁”和乔斯林后,就赶去与其他几个相约好的奥斯维得家中相聚。而奥斯维得先生在得知后,也迅速在第一时间安排了他的亲信阿尔弗列特按照先前的计划把爆炸的消息通过各种渠道散布了出去。当然这里边也不乏添油加醋的内容,但这些都不重要,总之一句话是把这次事故描绘得生动且又真实。再有,就是亚历克士先生一方。他听说了这个消息后,更是心乱如麻,急召来了管家伯尼先生与之商量对策,生怕下一个目标就是他本人。再有,就是公司总部了。可以说公司的各个下属部门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收到了这个消息,其他职员对此次事件的议论暂且不讲,单就燕妮、杰克几个听说后就如同见证了□□爆炸了一般,那造成的轰动效应也绝不是一般性的言语可表。尤其是燕妮,反应最为强烈,哭得是死去活来,不仅迅速打电话将这个消息告诉给了她远在家乡的外公,还哭着嚷着要去见“孤雁”最后面,并且还发誓在参加完“孤雁”的葬礼后无论如何也要离开这个海岛。也幸好,米雪儿在收到“孤雁”的短信后,是在第一时间赶到了公司总部见到了她,这才算是给了痛苦不已的她一点些许的安慰。除此之外,还有一拔人是必须讲的,他们的震惊程度也是不亚于以上的任何一方,而这一拔人此时,正聚集在海岛上一处隐蔽的住所之内。
他们所在的这个房间与奥斯维得先生的那间密室布置得很是相似,同样是昏暗的光线,金黄的油灯、火把,四周的墙壁上还画着各式各样的神话图案,只是这些图案比奥斯维得先生那里有些不同,是更为得恐怖,几乎每一幅都是血色淋淋的,像是在诉说和阐述如何对那些“作恶”的人进行各种惩罚。而中心大堂的区域也是很空,聊聊摆放着几个皮制的沙发,沙发并分作了两列,每一列都有三个座椅,在这两列的正中央偏里头的位置还放置了一个单独的座椅。那座椅十分特别,光是在地表就高出了别的座椅几级台阶,而且它的整体全都是由黄铜铸成,上边则铺着软垫,再上边又是长长的椅靠,以及高高的椅背。在最顶端的位置,还雕塑着两只巨大的巨蟒盘绕,还正张着两口血盆大口朝向所有身处它对面的人们。不过,在它的后边还有一面更令人心生寒的物什,就是墙壁上的那幅硕大的狼头人身图案,只见这人正一手持着长矛,一手端着羽毛,怒吼的口中露出来的牙齿还生生地渗出血来,一滴一滴地直从空中掉落到地上。
“这件事,为什么事先没有人告诉我?”坐在那处最高的座椅上的人是个穿着教袍戴着铁面具的家伙,他的声音低沉而又沙哑,低沉得像是一口烂鼓发出的声音,沙哑得更似吃了生谷壳的老太婆喊出的响动。
先前都是一些坐在他下边的手下在七嘴八舌,只不过因为他的语出太惊人了,那些坐着的属下不仅快速闭住了自己的喉咙,而且个个是低着个头,大气也不敢乱出,甚至连守在大门口的两个礼服笔挺的彪形大汉都被吓得连耸了几下肩头,想看他却又不敢直视,想言语可又不敢坑声,只好埋着头偷晃过一眼就马上收回了自己的眼神,生怕会因此有所冒犯。
“怎么?都不想说话是吗?”那人扫视了一圈后,见到无人敢于搭言,就又说了句。“那盖理,你先说说。”
“我说?先,先……先生。我,我,我们,也是刚,刚刚才,得到这个,这个消息的。”答话的看上去应该是一个足有两三百膀的家伙,高高的个头,宽宽的脸庞,大大的肚皮,一脸的黑色络腮胡子被他整理得是格外有型,黑色礼服作面白色里衫作底,无论从哪方面上来看,都不应该是个言语结巴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