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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起画笔的小秋妍，彷佛一下子就变成了个人，从来没有过严谨在她的身上显现，从来没有过的严肃从她的表情中发出，她眼睛瞪得是圆圆的，眼皮却没眨一下，就只靠着眼珠的移动在寻找着画面与模特之间的差异，无论从哪一点来说，都找不出刚刚还是一个调皮任性的小女生的模样。“孤雁”与乔斯林看着十分心怡，微微在齿间露出了笑容，但却不敢做任何多余的动作去打扰这两位专心致志的比试者。这时，小提琴的曲子结束了，周围的人群也变得安静了下来，只看见他们一会儿环绕，一会儿又呆住频频点头，一时之间也分不清哪边好哪边坏来。

画笔纷飞间，又过去了半个多小时，小秋妍和那位老画者都先后完成了自己的作品。不过，二人完成后都没有谁首先翻开画版，直到见到彼此都向对方示意完成后，才同时把作品翻转了过去，正对在“孤雁”与乔斯林的面前。老者的画风非常硬朗，画得也较为写实，朦胧的晨日下正是“孤雁”和乔斯林二人，她们相互依偎，面目清晰，明暗分明，好一支粗矿持重的浓墨工笔；但小秋妍的画风却很细腻，画的也全靠自己的想像，同样是清晨的美景，在她这里穿着婚纱的乔斯林却是低头合手侧立在一旁，而“孤雁”则是手捧着鲜花向其挪步追来。同一画景，所描绘讲述的却是不同的风情。

“乔斯林姐姐。你快来说说，哪幅画得好，你更喜欢哪幅？”不知是什么时候，小秋妍把对乔斯林的称呼改成了姐姐，而且在她翻转过画版后，又胸有成竹地移到乔斯林的身边，满带欣喜地瞧了眼自己的作品，然后拉起乔斯林就朝她的画走近。

乔斯林还在回头等“孤雁”翻译，不过已经身不由己地被拉到了画前，她左右细品了两幅作品，一时也拿不定心意，只得呆呆地望着“孤雁”。“‘志航’？”

“孤雁”也在为难，说实话，他其实更喜欢老者的作品，虽说老者的作品构思是有些沉旧，但他工笔与线条却是每每到位，画力十足，足见其功底的老成。再观小秋妍那幅，虽说是新意满满，但在线条与细节的表现上与那老者相比是差了不少的火候。只是，又碍于小秋妍的高兴劲，不好扫了小姑娘的兴，在翻译给了乔斯林听后，才回了秋妍的问题。“两幅都好，都画得不错，我都喜欢。乔斯林，你呢？”

乔斯林也是难以开口，但小秋妍却不管不顾。“我也不是很懂？……”“不行，姐姐。你必须得选，是我画得好，还是他画得好。”乔斯林无奈，只得眼巴巴地望着“孤雁”，并把自己的想法说给了“孤雁”听。

“好好好，秋妍你赢了。你乔斯林姐姐说了，她很喜欢你的作品。”“孤雁”如实地转述道。

“不行。这怎么能算赢呢？还有你，你还没选呢。哦，对了，还有这些人。”小秋妍倒是不依不饶，倒硬是要分清楚个高低。

“我吗？……”“孤雁”听见四周的人都在议论，就停下了想说的话，仔细地倾听起大家伙的意见。

这些人中，有说英文的，也有说马扎尔语的，不过大部分“孤雁”还是听懂了。总得来说，喜欢小秋妍作品的占多数，而喜欢老者作品的却居少数。

在一旁的老者，一直没吭声，直到这时才叹了口气。“老啰，不中用了。看来，功底抵不过取巧啊。”然后，就转身收拾自己的物品准备离开。

“不，先生。您过谦了。我很喜欢您的作品，看得出来，这是您一朝一夕练出来的。这里有您的汗水，更有您的人生。在我心里，是您赢了。”为了挽留住老者，“孤雁”还特意拿下了那老者的作品小心地卷在手里。

听得“孤雁”的解释，那老者停了下来，猛地转头惊讶地看着“孤雁”，但还是一言不发。

“给您，先生。您的400福林。”

“不，先生。我说过了，我只收我的200福林。”收下钱后，老者便独自默默地走开了。

“早就说过嘛，我是肯定不会输的，看见了吧。”秋妍见到老者离去，那是得意忘形，把谭大姐在一旁的劝阻也当成了耳旁风。然后又爽快地摘下自己的作品，举在手中，与乔斯林以及众人一齐点评起自己的大作。

“幼稚。”“孤雁”第一次发了脾气，狠狠地丢了一句，又跟乔斯林交待了两声，便朝那远去的老者追去。

“先生，先生。请您务必等一等，小姑娘刚刚不懂事，让您受委屈了，还请您见谅。”“孤雁”一直追在后边，并不是不能近前，只是不想太过唐突。

老者没有反应，只顾着自己赶路。

“桑托斯先生，桑托斯先生。请等等好吗？我是真的有事找您。”

老者这才有了反应，停下了焦急的脚步。“先生，您怎么会叫我桑托斯？”

“孤雁”见到老者已停住，等在了那里，便快速赶了几步跟上前。“请原谅先生，我看到了您的名牌，所以才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