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起听完龙渊这番话,脸上的神色也变得有些肃穆,抬手整理好衣冠,走到方才龙渊站立的地方,对着祖木深深地行了一礼,恭恭敬敬地开口道:“晚辈云起,云行之,拜谢前辈庇护之恩。”
行过礼之后,云起躬身退开几步,然后才直起身,转回龙渊身边,看着龙渊手里的枝叶露出些好奇神色,问道:“龙渊兄,这些枝叶要如何使用?”
龙渊笑了笑,伸手拈起两片叶子,冲云起抬了抬下巴,说:“抬手。”
云起有些不明就里的抬起右手,龙渊把手中的叶子往他袖口上一按,只见这些叶子一碰到云起身上的界雨,就如同冰雪遇到太阳一般开始消融,而叶子四周的界雨则随之化成缕缕水汽渐渐散去,云起只觉得一股暖意弥漫开来,界雨所带来的刺痛和寒意竟被这阵暖意给驱散了。
云起不禁感叹了一声:“真没想到,这舍身木的树叶还有这么神奇的功效?”
龙渊笑着点点头,说:“先坐下吧。”说着把自己的衣服放在云起身边,接着看向云起道:“你把外衣脱下来给我,我帮你弄干,你也赶紧用这个把身上的界雨消了。”
云起闻言,踌躇片刻,说:“不必了,我这样就行。”
龙渊无奈地看了他一眼,脱口而出道:“你又来?”
龙渊这话一出,他和云起两个人都愣住了。
龙渊是因为,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会说出方才那句话,只是听到云起说“我这样就行”时,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些模糊记忆,于是下意识地就说了出来。
云起呢,则是因为当年寒岭生也对他说过一样的话,不仅话是一样的,就连龙渊方才说话的神情语气,都跟当年的寒岭生一般无二。
两人就这么怔了好一会儿,龙渊先回过神来,有些尴尬地咳了一声说:“那个,行之,不好意思啊,我……有个朋友,也是像你一样的读书人,他出门在外被雨给浇透了,也像你这样不肯脱外衣,说是有违君子之道,方才我有点儿……”
云起赶紧笑着说:“龙渊兄的这位朋友所见倒是与我差不多,行之的确是觉得若是衣冠不整有些失礼。”
龙渊笑着摇摇头,然后故意板起脸说:“你先前不是说过,我俩算是同袍,既然如此,脱个外衣有什么好失礼的?有些见外倒是真的。”
云起见龙渊这般神态,实在与当年的寒岭生如出一辙,一时之间又有些恍惚,忍不住想问他一问,却又不知道从何问起,脸上不由得露出些纠结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