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点了点头,冲着那赌桌伸出了手,“请!大人想要比什么?”
顾甚微挑了挑眉跟了上去,旁边的吴江赶紧跟上,他压低了声音说道,“顾亲事,你会赌钱吗?不如让我来,我虽然十赌九输,但是还是有一赌是赢的。”
“咱们只要准备十个赌注,消息手到擒来。”
顾甚微摇了摇头,“虽然你的算学还不错,但是用不着。猜左右,一盘定输赢。”
姓蒋的老者神色不变,他看了那赌桌前一个面黄肌瘦的中年人一眼,从自己兜里掏出了一枚铜板,扔了过去。
那面黄肌瘦的中年人伸手接过,在指尖轻轻一弹,紧接着他的双手翻飞,在半空中翻转成了残影,几乎是眨眼的功夫,两个拳头已经伸了出来。
吴江瞧着一愣一愣的,赌坊里还能猜左右的么?雾伞又是什么?
他没有发问,看向了顾甚微。
顾甚微抬手指了指那中年人的左手。
黄面中年人闻言,露出了一抹微笑,他摊开了自己手掌心,里头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姓蒋的老者见状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笑道,“很遗憾,顾大人你输了,那锭金子是我们的了。”
顾甚微却是摇了摇头,“是在左边没有错,不在他的手心里,而是在他的衣袖里。”
她说着,从自己的钱袋里掏出了一枚铜钱,在指尖轻轻一弹,紧接着她双手翻飞,在空中翻转,那动作同方才的黄面中年人的如出一辙,几乎是完全复刻了一遍。
紧接着她刻意放慢了动作,将那钱币缓缓地滑入了左手的衣袖之中。
那黄面中年人瞬间脸色大变,他双手抱拳,冲着那姓蒋的掌事老头儿躬下身去。
蒋老头亦是愣了愣,过了好一会儿,方才大笑起来,“是大人赢了!我们技不如人,自是输了。”
他说着,越过人群走到了井口边,率先上了楼梯。
顾甚微没有迟疑,同吴江一先一后跟了上去。
她掏出了那枚核桃,“脖子上一直挂着这个核桃吊坠,能够经常接触到牛粪、西域的香料,擅长使用暗器或者弩机,是个去年腊月下了永安河的水鬼……”
顾甚微的话音刚落,那蒋老头儿便脱口而出了一个名字,“褚良辰。”
他说着,却是脸色大变,然后摇了摇头,“是褚良辰没有错,他是江陵人,在这里做水鬼已经很久了,从前在漕帮待过一段时日。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便来了汴京。”
“褚良辰水性在这里是数一数二的,他赚起钱来不要命,什么脏活儿都接,为人也很孤僻。”
“他的脖子上一直挂着这个核桃,见过他的人都知道。至于香料同马粪,他每隔几日就会去东水街的一家客栈帮忙清理马厩牛棚,那里离城门口不远,有很多胡商进城之后便会在那里落脚。”
蒋老头儿说着,眼神有些发颤,他看了顾甚微一眼,轻叹了一口气。
“不过大人您来晚了,那褚良辰已经死了。就是除夕夜,死状可怖不说,到现在他那屋子不敢有人住进去,会闹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