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甚微听着,露出了欣喜与感激之色。
夭寿啊!她总不能说韩时宴前脚刚走,后脚她就见了王一和,还从他那里搬走了属于韩嗜甜的糖罐子。
“这可真是太好了,不然的话,我该不知如何面对吴江了”,她想着,立即转移话题道,“说到顾家背后站着的人,我有另外一个发现。”
“我们去过王御史家中,王夫人也在运河上有很多船,做的是汴京同扬州之间的往来生意。王御史夫人乃是正经的商人,船上并无那劳什子的赌局,更加不会贩卖丁口。”
“王家是何等巨富?王御史漱口都恨不得用金杯,再看顾家……”
顾甚微说着,在怀中掏了掏,掏出了一张单子来,递给了韩时宴,“这是顾家还给我的银钱。我阿娘嫁妆单子里的许多东西的确都被变卖挪用了,为了还给我,他们甚至从顾清的嫁妆中掏出了一些给补上了。”
“当日顾玉城还钱肉疼的样子不似作伪……”
“且顾家明明豪富,也并没有花很多钱财用于家中人在官场打点。那么多钱都用到哪里去了呢?”
“而且,如果只是用于家族崛起,如同王御史夫人那般做正经买卖,这么多年这么多条船积累下来的财富绰绰有余。为什么还要弄脏自己的手,弄出李茆同赌局还有杀人的事情来?”
“你可还记得,我一直很不能理解,平平无奇的顾家究竟有什么资本被人瞧上……我们之前想过,他们攀上幕后之人,应该是在断械案之前……”
“那个时候顾均安还没有考中状元,娶公主。我阿爹也没有进宫去当官家身边的侍卫统领。”
“那么那个时候的顾家有什么?”
韩时宴沉吟了片刻,“有天下第一剑庄,你外祖家的出云剑庄,有运河之上源源不断的金钱……”
“所以,顾家很有可能是将从运河上得来的钱财,送了一大部分给他们的靠山了……”
“顾言之在用阖族之力,做一个盛大的豪赌!”
顾甚微勾了勾嘴角,看韩时宴都无比顺眼了起来,这人的脑子也不知道是怎样长的,像是有一个西瓜,其中一半被人塞进了韩时宴脑子里,剩下一半塞到了她的脑子里一般。
她本来想说核桃,可是核桃太小了,那是吴江的脑子。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等么?等李芸这条蛇露出真面目,还是等顾家走投无路了去寻他的靠山?”
韩时宴想着,对着顾甚微竖起了大拇指。
“顾言之三日之内连失二子,不过这没什么,毕竟一模一样的酒囊饭袋他生了四个”,韩时宴面露嘲讽之色,他参倒了那么多家族,可还没有一个像顾家这么令人发指的。
“可是你断了他的财路,并且这来钱之事,他如论如何都撇清不了关系。即便是我不弹劾他,御史台其他人也能将他骂得飞起!”
“而且按照你如今的势头,接下来还有第二个,第三个……顾言之不说到了绝地,那也到了需要外力帮助的时候。我看这两日你皇城司那两个手下都不在,想必你早就已经安排好了他们盯着顾言之吧……”
韩时宴滔滔不绝的说着,顾甚微却是瞬间垮了脸。
她欲哭无泪的摆了摆手,“不不不,你错了!我现在不是姜太公钓鱼,且等着就行!我现在是老廉颇得背着荆条去向美丽的海妖大人张春庭请罪,等着他扭断我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