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甚微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我只当韩御史是那阎王老子的亲儿子,万万没有想到你是行走的观世音。”
“怎么说呢!你待吴江,有一种刽子手白天砍人,夜里回家切菜的……”
韩时宴面黑如锅底。
他就知晓,顾甚微的嘴里根本就吐不出象牙!
“我这里有几本书,顾亲事有空不妨多看看!”
顾甚微呵呵一笑,“我这里有几把剑,韩御史没事不妨多捅捅!”
她说着突然一跃,直接从马车上跳了下去,枣红马瞧见主人出来,欢喜的摇着尾巴跑了过来,临了还得意洋洋贱兮兮的瞅了一眼马车门。
韩时宴瞧着,伸出手去,见顾甚微上马走远,又缩了回来。
“公子,后悔了吧?想抽自己几嘴巴吧?顾亲事可是有轻功的人!跟那飞天的嫦娥似的!您瞧那嫦娥奔月了后羿能追上?织女飞天了牛郎能……”
韩时宴听着久违的聒噪声,忍不住压低了声音骂道,“长观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坐在前头驾车的长观一听,抬手做了一个捂嘴的手势。
“我知道,公子交代过来,我可以跟来,但一路上必须闭嘴当个死人!”
韩时宴方才耳根清净,又听那长观忍不住说道,“公子不是我说您,您怎么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顾亲事那哪里是骂你啊,那是在夸你啊!她夸你跟菩萨一样温柔善良……”
“您要再这样说话不过脑子,小心顾亲事被别人抢走了!”
“你看那个姓魏的,同顾亲事简直就是雌雄双煞,再看那个戴狼牙的,看着顾亲事两眼都放光,就差仰天喔喔喔了!”
“长观!”韩时宴怒道。
就这缺心眼的玩意儿,竟然还说别人没脑子!
仰天喔喔喔的明明就是鸡。
长观安静下来,韩时宴却是懊恼起来。他方才不是气顾甚微,他是气自己。
他哪里是什么刽子手,明明就是没出息。
韩时宴想着,伸手放到了自己心口。
方才顾甚微盯着他看,他只觉得自己心跳如雷,根本就没有办法思考。
他想着,轻叹了一声,撩开了马车车窗的帘子,让外头的风吹了进来。
韩时宴思绪万千,坐在枣红马的顾甚微却是哈哈的笑了出声,她伸手摸了摸马鬃毛,凑到了枣红马的耳边。
“瞧见没有,我这嘴上功夫比御史都厉害!日后咱们不叫第一凶剑,叫第一凶嘴!”
枣红马贱兮兮的扭了扭屁股,愉快地打了个响鼻!
“你这匹马算不得良种,却是灵性十足!当真是罕见!是匹好马!”
顾甚微闻声抬头看去,一眼便瞧见了来人胸前挂着的狼牙。
“的确是匹好马,是我最好的伙伴!”
枣红马的确是十分灵性,她可不想虚伪的贬低它就为了展示所谓的谦逊。
那狼牙萧禹看向顾甚微的眼神愈发热切,他拍了拍马同顾甚微并肩而行,“顾大人行事作风,一点都不像我认识的其他大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