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我不同你说,那不是咱们不熟,皇城司的秘密任务岂可随便透露?”
韩时宴目光灼灼地盯着顾甚微的眼睛看,“所以顾亲事现在同我很熟悉了么?既然这么熟悉,为何还称呼我韩御史?不如称我时宴可好?”
顾甚微张了张嘴,头摇得像是拨浪鼓一般,时宴这两个嘴简直烫嘴!
她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又清了清嗓子,伸出手来探了探韩时宴的额头,“你当真是中邪了!我可不想同吴江一样唤你,显得格外的愚蠢!”
她说着,连忙转移了话题。
“我曾经让荆厉闻过那串佛珠,他说那上头有很重的胭脂水粉的味道。味道十分的驳杂,应该只有花街柳巷里才有。不过后来我们一直追查齐王还有那些飞雀面具人,案子不断,这条线索便没有继续跟下去了。”(详见27章)
顾甚微说着,微微有些心虚。
说起来拦截宋雨这个任务,到现在她都没有丝毫进展,简直对不起张春庭给她发的俸禄。
她想着,突然眸光一动看向了对面坐着的韩时宴,“韩御史不是同我们张大人相看两厌吗?都说敌人最了解敌人,我想寻你打听一下,不知道我们张大人最喜欢什么?”
顾甚微的手分明没有动,可韩时宴却酸涩的觉得她这会儿拿着手中的长剑在他的心口搅了又搅!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顾甚微,你可真没有心!
韩时宴想着,没好气的说道,“张大人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接连两场叛乱都是他平息的,他要什么官家自然会赏给他,哪里还需要顾亲事你费心。”
顾甚微像是看傻子一样看韩时宴,“你就不需要溜须拍马的么?”
“那是我上峰,我还靠着张大人喂饭呢……”
韩时宴深吸了一口气,想了好一会儿,方才说道,“张大人喜欢垂钓,还喜欢吃团子。我曾经在城北的林婆子团子店里撞见过他。当时他一个人坐在店里,面前搁着一个大铜盆,里头装满了各种口味的团子。”
“店里当日所有的团子都被他包圆了。我进去的时候,他将那团子摆在桌位的对面。”
“当时店里只有我同他两位客人,我以为那团子是他请我的,于是便拿了起来,从此遭了他的恨……”
当然了,他同张春庭更大的分歧还在于政见不合。
他见不得那人手段狠辣,动不动就血流成河,惯得官家要上天;
张春庭也见不得他们御史台全靠一张嘴舌战群儒……毕竟他们御史台将官家骂哭的时候,都是要靠皇城司哄的。
这叫他们如何不相看两厌?
如今听顾甚微打听张春庭喜好要给他送礼,韩时宴愈发觉得那人面目可憎起来,毕竟他在顾甚微这里,都还没有这个待遇……
韩时宴越想越是发酸。
这一回御史台对战皇城司,是他输了。
“团子啊!”顾甚微有些怀念地拖长了尾音,“说起来,我阿爹最喜欢吃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