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廷北一认真,倒是逗笑了席言宥,笑了一会儿,冲大伯竖起大拇指,“大伯,您还真敢想,我那小妹妹,今年才十五好不好!”
容与这种人被人取笑惯了,也是习惯了,只是跟个十五岁的小姑娘扯到一块儿,还真是头一回。
容止跟席莫言凉也是乐的看热闹。几个男人又聊了点儿其他的,容止就给他们沏个茶,切个水果,一个上午下来,就连消毒水的味道都清淡了许多。
席莫言凉看了看表,快到中午了,就跟爸爸说:“我带他们出去吃饭,你先睡一会儿,老爷子安排的人已经到楼下了。”
席老爷子为了让儿子早点出院,专门排了几波人,轮流值班的照顾。
席廷北点头,早上七点就醒了,头脑转了四个多小时,虽然人是兴奋的,可兴奋之余还是有些累,就冲他们摆手,“你们几个年轻人去转转,吃个饭,这有你们云姨和警卫在,不用操心。”
几人点头,出了病房。电梯里,席言宥说医院周围没有好的吃饭的地儿,建议去不远处的“归来兮”吃饭,其他几个人,也没什么意见。
容止跟席言宥去取车,容与跟席莫言凉在门口等着。
医院门口种了一棵需要两个人环抱才能抱住的枫树,已近深秋,枯黄的叶子落满一地,树上为数不多的叶子,被风吹的沙沙作响。
真快啊,春去秋来,又是一年。容与看旁边的青年,在来往路人目光的注视下,依旧沉凉如水,只是那若有若无往停车场方位飘去的目光,是骗不了人的,他可不认为他是在看他那二弟。
从风衣你拿出一个东西递给他。
席莫言凉看着眼前褐色的小本儿,眉头微皱,一言不发,这户口簿是用来做什么的,他无比清楚,只是这大舅哥,是什么意思?
容与看他不接,就塞到他手里,从口袋烟盒里拿出一支烟,他对这玩意儿也没什么瘾,只是烦的时候会偶尔抽一两支。
“拿着吧。”容与打开火,点上烟,吐出来的烟圈儿,迷住了他的眼睛,他吸了口气,“这是我妈让我给你的。”
“小七也不小了,该嫁人了。她的心思我们都知道,我妈也不想用那些俗理约束你们。”
“这样做不是说我水家的姑娘不值钱,而是,这是小七想要的。”
因为她心在你哪儿,所以我们才对你那么好,这个道理,席莫言凉明白。
“小七是我一手带大的,这十年她怎么过来的,我看在眼里,以前的事儿也不是你一个人的过失,总之,都过去了。”
容与吸了一口烟,声音轻的像落叶一样,“我们水家的姑娘都轴,认定了,就就算是给自己扛上了,我小姑三十七岁才结婚,就是因为喜欢上一个老爷子不愿意的男人,直到把老爷子磨的同意了。”
“我姑奶奶喜欢上一个男人,因为各种原因,她看着他出国,等他回国,看着他结婚,生子,直到死了妻子,死了父母,五十四岁才有了属于自己的婚礼。”
容与一笑,“不过还好,我们水家的女人,眼光还算不错,小姑父对我姑姑如今也是百依百顺,我姑爷爷对我姑奶奶那也是相敬相尊。”
容与把烟头扔到旁边的垃圾桶里,目光如炬的看着身高与他不相上下的人,“我们家小七我带她二十七年,真真切切的感觉到这几天才是属于她的日子,才是她最开心的时候。我感谢你,但是,也告诫你。”
你爱她敬她,她是你的,我们才都是认同你的。
你不爱她了,有别人了,我们家小七还有我,不用你可怜,只求你用心。
你席家很厉害,你席莫言凉也很了不起,可那又怎样?
水家的姑娘,向来稀罕,更何况,是他水容与的妹妹。
他都舍不得给她委屈,谁敢给她委屈?
席莫言凉自然知道大舅哥没说的话,是什么。
那是他喜欢的姑娘,即使别人不说,他也不忍心让她受委屈。未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准,只是,就他这个人而言,他的心,他能做的了主,他知道那是属于谁的,会一直属于谁。
“见她之前,从未想结婚;娶她之后,我想过在娶别人。”
男人轻声说着,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如果身边有一个女孩儿恰好经过,不是被他的声音所迷,就定是被他的深情说倾倒。
容与搁旁边儿听着,牙一酸,不过无可厚非,这是一句能酸到让人安心的话,两个相视一笑,一言未置。
只是有一种只有男人才会懂得承诺和托付已经在慢慢发生这变化。
而这两个同样骄傲的男人,这一刻,才算真正的敞开了心,说透了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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