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回去吧!”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虽然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地点才能相见,但景毓还是笑着让她回去。既然席莫言凉大方,那也得对的住人家这份心。
容止点头,跟着席莫言凉转身往外走,不经意间,就看见他手里拿着的红酒,嘴一撇,“又喝!还说自己不是!”
席莫言凉正要把酒放在手边的桌子上,听她的不满,好心情地解释,“一口都没喝,绝对经得起夫人的检验。”
容止看了看大半杯红酒,又看了看满口胡诌的人,白了他一眼。这红酒他倒了多少,她又不知道,哪里能知道他喝没喝?怎么检验??
席莫言凉把酒杯放下,笑着理了理她耳边的头发,美人就是这样,连翻个白眼也是万种风情,反正,在他眼里,她怎么都是美的。
大庭广众之下,看他毫不在意周遭的目光,温柔地给她整理头发,容止有些脸红。也不计较他到底有没有再喝酒,伸手抓住在他头发上作怪的手,拉着人往外走。
等到那一对人走出大门,走出他的视线,景毓才收回目光。坐下来,看了看对面,刚才她一口没动的红酒,一皱眉,喝光自己杯子剩下的红酒,然后,站起来,也往大门走去。
虽然不知道席先生喝了多少酒,可席太太在心里已经给了他一个的称号,别以为她没看见一品亭,那满满一窖的红酒。
在席太太的坚持下,席先生退居二线,坐在了副驾驶位上。席太太车技绝对过硬,不一会儿,就载着席先生安稳的回到了一品亭。
等回了家,容止就率先进了屋,踢了高跟鞋,一屁股坐在地毯上。
席先生在后面,摇着头,把她踢的乱七八糟的高跟鞋给放好。过了玄关,就看她,着一身米色礼服随意慵懒地坐在地上。在灯光的照耀下,那美背削肩,分外美丽。虽未置一语,连脸都看不见,可却没来由的让他心里一动。
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后,他走到她身后,她把整个人给抱起来,往卧室去,“这几天穿上鞋!”
哪天疼成那样,还不穿鞋,没记性!
容止被他抱着,也没反驳,知道哪天自己疼得不行,让他担心了。可是,她一进家,就不想穿鞋,怎么办!
晃着自己白净的脚丫,她想,她是不是一下子过的太舒服了,天性解放了?想想以前有母上在,家里不能养动物,不能铺地毯,不能这不能那……她没机会光着脚乱跑,不能不听话让他们担心,可不也是过的很好。
可现在,他疼她,惯着她,什么都依她……想想最近几天自己的娇气,容止不禁自问,自己是回归童年了吗?
不过,反正都有他在,管它呢!想到这,容止甜甜地一笑,埋在他怀里。
她在他怀里乱蹭,他一笑,抱紧了人,进了卧室,把她往卧室一放。打开衣柜,给她拿了睡衣,“快去洗澡,我去给你下碗面。”
陪爷爷吃过饭到现在都已经六七个小时了,她也该饿了。
容止还真是饿了,在宴会上虽然陪唐琪吃了一点儿,可终究没多吃,而且一些糕点也止不了什么饿。
只是想着,他今天人有些反常,就想让他泡泡澡,放松一下,刚从床上站起来,就被他双手握住了肩,“快去吧,还得缷首饰和脸上的妆,我很快的!”
看他坚持,容止只得点头,而且她也有些怕自己煮的面会丢人。反正,如今,家里有一个能用简单的菜花做一碗色香味俱全的面的人,她是不敢轻易“出手”了。
这边儿夫妻俩蜜语浓情,好不幸福,而那边儿,欧家别墅却是另一番情景。
欧尚民送走最后一个宾客,看着空荡荡,与刚才热闹非凡有着天壤之别的宴客厅,叹了一声。
左右看看,没见到儿子,就问道:“皓临呢?”
欧管家跟在身后,恭敬地说:“少爷回房了。”
欧尚民点头,站起来看着花甲之年的欧管家,说道:“我去看看他,你别跟着了。”
“老爷……”欧管家知道老爷是疼少爷的,可这些年老爷对少爷再好,也不过是热脸贴上个冷屁股。
欧管家从小就跟着眼前的男人,多少有些替他不值,一时,也就没顾及太多,看着抬步要走的人,说道:“老爷,您还是去休息吧,为了少爷的生日宴,您也忙了好多天了。而且……少爷,今天心情并不是那么好。”
如果您现在过去,恐怕他又要惹您生气了。
欧尚民脚步一顿,看着头发有些有些白的管家,深深一叹。
那孩子,他养了十三年,可却不如她养的十一年感情深厚,他心里有着深深地挫败感。可是,能有什么办法?那毕竟是他的儿子,是他欧尚民唯一的孩子。
“我去看看,就回来。”欧尚民抬腿大步走去,脚步没有一丝一毫的拖沓。
欧管家看着远去的背影,心里一酸,从有些混浊的眼睛里,流下了一滴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