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越老越不服老,这把年纪了,竟是还学年轻人,当街纵马,没少遭了马车内的忠老夫人埋汰。
“老夫人,您看什么呢?”
一旁的奴婢,小心翼翼的问陈氏,陈氏这才如梦方醒的问:“刚才那是,哪家权贵啊。”
“这个……听街上人议论,是忠王府的车架。”
虽没见过,但忠王府的名声,京城人都是知道的,而且知道的同时,还要扼腕叹息,因为这是个子嗣单薄到,马上就要断了香火的百年家族。
陈氏自然也知道,以前是知道,如今嘛。
“不走了,回府。”
谁知陈氏眼珠一转,忽然高兴的道,一旁的奴婢还以为老夫人这是疯魔了,老爷都那么大发雷霆了,回去还不在打死一个。
“老夫人……”
“我说回去就回去,我自有分寸,那么若是不敢,就在门口等着我,看我儿还能将我这老娘打死。”
说完,陈氏板起了脸。
这厮在府里就是个母老虎,旁人哪敢拂逆,索性他们在门口等,就又调转马头,回去了。
孟少亭此刻正在家里,生着闷气,反思着自己今后的前途。
就被听陈氏又回来了。
“你又滚回来干什么?”
孟少亭的人生已经到了极度爆发的时刻了,看谁怼谁。
陈氏又抹了抹眼泪,走到孟少亭面前,道:“为娘本事要走的,可是走到半路,想着,我这身子一年不如一年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见到你,所以临走前,想与你交代一些事情。”
“你我还能交代什么?”
孟少亭心中好笑,老房屋顶几个碎瓦片,家中几个老鼠洞,他都数得清清楚楚,还有什么好交代的。
“你说吧,若是废话就不必说了,我现在只想静静。”
“静静是谁?”
老夫人奇怪的问,难不成儿子又有相好的姑娘了?
孟少亭:“……”
这陈氏大字不识几个,有时候孟少亭真是无语问苍天,为何自己就投身到了这样人的肚子里。
为何不是如蓝忠那样王侯将相的家族,人啊,命啊,那皇子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封王拜相,他豁出一条命,也未必有人看得到。
“你若是有喜欢的姑娘,为娘可以再给你张罗……”
“行了行了,你到底要交代什么?”
陈氏这才言归正传,又掉了两滴眼泪,凄凄哀哀道:“为娘要与你交代的,其实是你的身世……”
“身世?”
孟少亭简直哭笑不得,“怎么?你在我嫁给我爹之前,还有过什么风流史?”
陈氏过去在老家是什么名声,孟少亭多是也知道,所以他才有意想要断绝老家的一些来往。
至于他是不是他爹的儿子,他根本不在乎。
不是他爹的,也不过是别的什么,耕地的,屠夫,还是打猎的,都是贱业罢了,没区别。
陈氏则被儿子戳了痛处,也不恼,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