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从小到大,只要一出事,你都是这么说,竟是如此用心啊,”云乐眼底淬着寒芒。
而沈侧妃如此粗劣的招数,之所以如此无往而不利,也是德王的纵容。
德王有些挂不住的,赶忙道:“先不说这些了,忠王世子,你先放了柏儿吧?”
放了?
七松眼底露出几分讽刺的冷笑,道:“德王这话什么意思?我辛苦抓的人,您嘴巴一动,就让我放了,是何道理?”
德王一愣。
“可我们好歹是一家人啊,有什么事,大家关起门来说便是,闹到大牢这像什么?”
有时候七松真不知道,这德王是天生愚蠢呢,还是生来就这么天真,片刻,他古怪的笑道。
“一家人?以前因为婚约,的确是一家人,可如今你德王府犯下大罪,我们还能不能是一家人,就说不准了。”
“你说什么?”
这次变色的是云乐了,她仿佛不敢置信,死死的盯住了七松,眼底有泪光闪过,显得那样的无助。
虽说,今夜发生的事,都是他二人提前商量好的演戏,可话说出来,似乎还是觉的伤人。
七松则是没想到云乐的‘演技’这么好?暗自皱了皱眉,竟是被她看的,微微乱了心意。
不过转瞬间,他又硬下心肠,冷峻着面孔道:“你们进还有脸问我说什么?难道你德王府自己做了什么不清楚吗?我今日能来,也是看在我们的婚约上,所以才上门求证的,若德王承认了,说不定我会在陛下面前为你们求情的,究竟如何决断,还是陛下的意思。”
“你你你……”
闻言,本就心里有鬼的德王与沈侧妃,可以说是目瞪口呆,反倒是云乐一脸‘疑惑’的问。
“父王,到底怎么回事,德王府做什么了?”
“就算我德王府与小京城那边有些勾连,可京城与之有勾连的人多了去了,怎么不见你去抓他们?你是不是在吓唬我们?”
德王咬牙切齿的道。
七松好笑,“我不是吓唬你们,是来给你们活路,自己招认,与被调查出来,全然是两个概念,实话说了吧,小京城虽说大火,可到底没有全烧了,废墟中翻出了不少账本,其中一半都是人命账,一桩桩一件件,都是清楚明白,也怪你德王府倒霉,你家的产业都没被烧,所以账目就要比其他家完整很多了。”
“这怎么可能,忠王世子,你都要娶我德王府郡主了,咱么你是一家人呢,你就跟陛下说,我们的账本也烧了不就好了?”
沈侧妃出馊主意道。
七松则冷硬的摇头,“我初次为陛下办差,就一无所获,什么都没查到,这不是让陛下觉的我无用吗?来日还如何加官进爵,德王说的没错,京城与那边勾连的权贵,不在少数,只是德王府比较倒霉,偏偏账目如此清晰,账上的许多受害者,光找到的就有百人……”
真是一个,清丽脱俗的替罪羔羊啊。
纵然法不责众,可知需要杀鸡儆猴就是了,德王府就是那个羊,那个鸡。
“你有什么条件?”
在惊吓了几分钟之后,德王的的头上已经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整个人也萎顿了不少。
他一辈子靠着祖宗的积攒,过的逍遥快活,没有半点负担,甚至有些任性妄为,但这一辈子的担子,都不及此刻来的重。
奈何他的话,七松丝毫不为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