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笔从眼角勾勒，化妆师看了看，满意点头：“真好。”
“姑娘，你这脸盘儿，天生就是明星料。”
诺布卓玛看着镜子里光彩夺目的自己，甜甜一笑：“谢谢师傅。”
“不客气，也就是你们底子好。”化妆师推门而去：“还有二十分钟，你们好好休息吧。”
化妆室内只剩下了诺布卓玛和林栋，两人都没有开口。许久，诺布卓玛才低声道：“师傅，还剩下多少钱？”
“一千左右。”林栋是个二十四五的青年，眉眼非常帅气，留着传闻中最考验颜值的圆寸，并且完美拿捏。
“洪江物价有点高，咱们回去的车票要三百多，酒店一天三百多，我们最多还能呆两天。”
他有些惋惜地叹了口气：“可惜，第一恐怕拿不到了。”
“如果能成为曹格杨场子里的no.1，我借钱都要待到月底！”
诺布卓玛微笑：“能有舞台给我们表演已经不错了。咱们以前可想都没有想过呢。”
林栋苦脸：“有舞台不赚钱啊！”
诺布卓玛哈哈大笑：“师傅，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以后不管谁唱的多谁唱的少，只要组合还在，钱就是一人一半。”
林栋也笑了：“那我岂不是全华国赚钱最容易的男歌手？”
两人大笑。
笑完了，林栋才叹了口气：“可惜。”
“如果有适合的歌，我敢打赌我们能冲击第一。哪怕是音乐节第一都不奇怪。”
诺布卓玛也微微叹息，看着天花板：“如果有孔方老师亲手写的歌就好了……”
乐坛第一个把藏族唱腔融入流行歌曲的男人。
除了他，她想不到还有谁有可能写出适合长岐风格的歌曲。
也正是因为阿刁，他们才决定从天原省份的酒吧驻场，前来参加洪江音乐节。
可惜，这注定是他们的奢望。
“走吧，时间到了。”她微笑着站起来，和林栋一起掀开幕布，走向前方。
无归酒吧，洪江前五的大型酒吧，他们是这里的驻场，就一周。
今晚的人很多，大部分是年轻人，大概是因为洪江音乐节的缘故……两人看了一眼，做了个深呼吸，对乐队做了个ok的手势。
“啊……咿呀咿呀咦哟……”
“啊……咿呀咿呀咦嘿……”
随着简短的拨浪鼓声，轻柔缥缈的童声响起。酒吧里顿时有人吹了声口哨。
阿刁。
最近最当红的歌。
也是他们唯一能……勉强发挥优势的歌曲。
“阿刁……”
“住在秦海的某个地方。”
“秃鹫一样，栖息在山顶上。”
刚一开口，下方顿时倒抽一口气。酒吧的声音都小了许多。
“阿刁，皇觉寺门前铺满阳光。”
“打一壶甜茶，我们聊着过往。”
这几句，都是林栋演唱的。
他的声音低沉，有厚度，质感非常强烈。也就在这几句唱完之后，诺布卓玛拿起了话筒：“嘿……啊~~~~~嘿哟……”
“卧槽！”“这特么……牛逼啊！”“这是现场？我特么以为原唱！”
长长的吟唱，如同雾霭的诗。
状态很好……两人继续演唱下去。五分钟后，终于将这首歌唱完。
全场掌声！
“谢谢各位。”两人正准备唱下一首，忽然服务员拿着一张托盘走了上来，拿起上面的纸高声道：“感谢十七号桌的朋友，打赏长岐组合五千元。”
口哨声此起彼伏，林栋也惊讶地看了过去。
这可不是什么小数目。
他看到了一个带着鸭舌帽的男生。
正对着他们笑得灿烂。
眼睛里都在冒绿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