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高将军才是狡辩的高手,无妨,太子殿下尽可以派人调查,孰是孰非自有公论!”
李非静静听完他们二人说完,然后走到夫蒙灵察身旁问道:
“大都护说,高仙芝酒后有犯上狂言,可是如此?”
“回右相,当年太宗、高宗讨伐高丽,而高仙芝身为高丽人,说出那番话,分明是对先皇不满,确有犯上之意,又有不臣之心。”
“他说的这些,还有谁当场听见?”
“并无他人,当时只有我们二人痛饮。”
“不知大都护和高仙芝各自酒量几何?”
夫蒙灵察一愣,犹豫了一下说道:
“我和高仙芝应该是平分秋色!”
“那好,之前军曹也承认高仙芝酒后被送入军帐,当时已是沉醉不醒,大都护还能依然记得他的酒后狂言,说明你的酒量应该在他之上才对。”
“呃...此言已经在军中流传,正说明除了我之外,还有他人听到。”
“如此甚好,和军曹所言一样,在军中流传甚广,或许出自门外守卫,或许出自隔墙有耳,不仅仅是大都护亲耳所闻对吗?”
对于夫蒙灵察来说,李非就是天神,无所不知,自己那点小九九恐怕已经被李非一览无余,气势上一下子就矮了几分。经李非这么一问,已然心虚不已,急忙改口道:
“也许也是因为我当时酒醉,记忆含糊不清,似乎高仙芝就是这么说的,但军中传言应是不假!”
“高仙芝由龟兹准备开拔,此时大军在龟兹城外驻扎,正在由边监军监督整顿军备,次日一早便离开龟兹,直到战后归来。那是谁在你酒后半夜时分,专门跑进城内告知这些话的?”
一番话,问的夫蒙灵察哑口无言,默立在当场。
李非接着走到太子身前,躬身说道:
“殿下,此事疑点重重,还是派人去凉州查探一番最为稳妥,至于高仙芝,毕竟功劳在身,暂时让他返回长安居所,禁足府中,听候发落最为适宜。”
太子在一旁已经听得明白了八九分,李非这么一说,自然同意,便改口说道:
“那就依右相所言,诸位可还有异见?”
政事堂一片死寂,再没有人开口质疑,高仙芝对着太子连连叩首几次,然后挣扎起身,对着李非又是一拜,眼中满含热泪,感激之情溢于言表。然后在禁军的押解下,离开了政事堂。
“你们这些人就暂且留在长安,等凉州清查完毕,再做论处,都下去吧。”
太子发话后,这群人躬身退出,如鸟兽散。边令诚和夫蒙灵察二人也觉得还立在这里已经不合时宜,一一告退。
“右相果然巧舌如簧,实在令人佩服。”韦坚这时一旁说道。
“韦相恐怕也知道此中蹊跷吧!”李非故意反问道。
“哪里哪里,也是听右相一番剖析才如梦初醒。”
杨国忠却在此时突然说道:
“殿下,臣又发现了安禄山一些不轨之举,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正好印证臣之前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