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草心下惊讶,这叶流云的性子向来软弱,从不与人争执,往日便是丫鬟婆子抱怨几句,她也是忍气吞声不言语。今日这是中邪了?不但做事出格,说话也这么尖锐犀利!
一时竟被堵的不知如何回嘴!
叶流云可不管这些,接着厉声喝道:“什么人什么命?哼!你满口污秽、品行低劣,这烂泥赏了你,便是配了你的命格!若再口出秽言,便拿那阿堵之物与你相配!还不快滚!”
一声喝下,倒唬的春草愣住了!
她可是夫人屋里的二等丫鬟!是刘嬷嬷的亲侄女!向来只有她骂人的份!何曾被人这般骂过?!
不禁怒火中烧,可对方毕竟是小姐,没有丫鬟和小姐对骂的道理。
便也只得强压下怒火,心中却是不服,咬牙道:“小姐说的都对!是春草的不是,这就去回禀了夫人,让夫人来定夺!”
撂下这句话,春草头也不抬的转身便走,如此傲慢无礼的行径让旁边的小丫鬟局促不安。
“春……春草姐姐……”小丫鬟忙慌的对着流云福了福,便去追赶春草:“姐姐你略等等!”
流云心下超级痛快,这几天实在憋闷,正无处发泄,这货自己送上门了,真是快哉!快哉!
顺着梯子麻利的的爬下,喊着残雪赶快装东西!估计白氏该等的着急了!
残雪却是有些担心,惴惴道:“小姐,她不会真的去告诉夫人吧?咱们会不会被夫人呵斥?”
“她不会去的!”
“啊?小姐怎么知道?”
“我问你,这些年夫人掌管着整个家,日理万机,可会为了个丫鬟受欺负而耗费精力?”
“不会!”残雪摇摇头,很是赞同,“能让夫人耗费精力的只有老爷和小姐们!”
“既如此,她若看不清自己的位置,为了这点子破事跑到夫人面前矫情,扰了夫人清净,才是自寻死路!”
“啊?啊......”残雪似懂非懂。
在她还是许言的时候,历经了社会的一次次捶打,通过这些磨砺,让她深刻明白了一个道理!
为人处世,一定要对自己个清晰的认知,除了要有自知之明,更要清楚自己的斤两,说话办事才能处理得当。
比如春草,她的地位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女,不过仗着刘嬷嬷的缘故颇得主子青眼,若她因此便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不知轻重,便是犯了大忌!
又比如现在的流云,她梳理过,自己只是一个无人问津的庶女,无宠爱,被禁足,可谓山穷水尽!
若继续这样下去,便是哪日她们三个突然暴毙,怕是臭了也无人发现。
还不如适时地闹出点动静,让外面的所有人都记得,她们也不是死人!
况且某人对她还有些索求,不会对她怎么样!
所有的东西都装上了车,流云便让残雪在前面拉着,自己则是气定神闲的抬起车把,这种小独轮车她太熟悉了!曾经的许言自诩为红孩儿,推着战车所向披靡!
是以娴熟的足下用力,车子猛地七扭八歪的冲了出去:“哎呦!这车子怎么不听话!你快闪开!”
残雪吓得忙扔掉绳子,手忙脚乱的不知是该扶车子,还是扶流云!
“小姐小心呀,左边......哎!右边!那边又歪了!”
“我知道我知道!你闪开点!快......快闪开点!”失算了,太失算了!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身子骨!连个平衡都掌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