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伤的如何?”江山忙上前问道。
“皮肉伤!无妨!”
“此事你可有把握?”
“江宗主别忘了,流云与江家有约,若不能治好江柏,流云可是要殉葬的!”
“既如此,你回去打点行装,三日后出发!如何?”
“极好!”
这不是她第一次出远门,行礼物品一再精简,反正这次她是不打算让残雪再插手了,可残雪哪里同意。
两个人在那里扯不清,一个取一个放,一个放一个取,来来回回,流云屈服了。
其实她还算轻装出行,江柏那边可就复杂了,首先是马车要舒适,一共三辆。
其次是服侍的丫鬟小厮,最后是随行大夫和护卫。
出门那天,流云跨出角门就呆住了,三十人的队伍,浩浩荡荡排出去好远,想到一路上要不停的走走停停,还要顾忌到每个人,不由得心堵.......怕是要耗费些时日了。
流云的马车是第一辆,最后一辆是王兴的,中间的才是江柏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此次出行颇有危险,中间的位置最安全!
她上了马车,将那帷裳掀开一条缝隙,等了一小会儿,江柏被人抬了出来。
他身上披着厚厚的大氅,帽檐压的极低,看不清容貌,可腰间依旧别着那根玉笛。
他行动极为缓慢,颤颤巍巍的仿若年已古稀的老者。
仅仅露出的双手也是行销骨瘦,两个小厮将他扶上马车,拂冬和敛秋早已在车上等候,忙将他接过来,慢慢的搀扶进车内。
流云放下帷裳,寻了个舒适的姿势坐好,等着队伍前行,前面领路的都是江府的得力干将,不管是行车还是投宿,皆不用她费心,只需要舒舒服服的坐着,需要她的事情在后面!
这一路上除去擦拭那些兵刃,便是研究剑法以及让她崩溃的几十张图画。
残雪听闻那处山脉甚是古怪,便将可能出现的药草全部画在了纸上,拜托流云路上若能遇见,一定一定采一些回来。
可是她瞅着这些图画都长的差不多呀,只能是一遍一遍的细看,使劲记在脑中,总不能看见一颗长得像的,便拿出图画比对呀!所以记在脑中尤为重要!
诸钩山在西北陆地,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若流云单枪匹马日夜兼程,不用一个月便能到,前提是她不熟悉路,若是熟悉能更快!
可是如今带着江柏和一众队伍,愣是走了三个月方到诸钩山脚下的村落。
队伍是不进山的,一是人数太多恐照应不到,二是有几人不是修行者,进去便是送命!
他们租了几处老房子安营扎寨,流云她们也收拾着东西准备进山。
王兴脚不沾地翻箱倒柜的忙碌着,不多时便拿着几个小瓶瓶交到她手中。
“这是什么东西?”
“我手上除了药还能有什么?”
“那这是什么药?”
“你都要进山了,何为‘一醉方休’你都没打听过?”
“这.....我真没在意......”
在流云看来,不过是个略微诗意点名字而已,可看王兴的神色及说话的语气,恐怕没有这么简单!
“‘一醉方休’!此山内布满瘴气,此瘴气淡时无色,可若是浓重时则呈现淡绿色,闻之又如酒糟之芬芳,令人如痴如醉,最后你会深陷这酒香中沉沦而不可自拔,慢慢的睡去,终不在醒来,最后醉死在这梦中!”
他的声音在末尾悄悄消逝,似是对此充满恐惧,又似是对那些沉睡在深山中的骸骨深感无奈又感伤。
流云也被他的这种情绪所浸染,内心一阵惆怅.........
良久,又道
“所以给你给我们的解药?”
“不算解药,可以阻隔里面毒气对你们的侵扰,记住!十二个时辰内吃一颗!若忘记了,抬出来也难保活下去!”
他颜色且慎重的道明其中的利害关系,流云知道此事重大,将瓷瓶收好,揖手道。
“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