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他做了什么?”明蓁听闻此言不由蹙眉。
谭宗明云阔风轻的微笑“看来你也很关心赵启平先生。”
“这不一样!”明蓁对于他的话反感了“我不管你做了什么,收回,这与他毫无关系。”
“这与安迪也毫无关系,我们之间一直都是我们两个人,是你以为有三个人。”谭宗明很认真的的说道“安迪和赵启平是一样的,差别只在她是我的女性友人,赵启平则是你的男性友人;好,我不与安迪为友,只是上下级,那你身边的这些苍蝇蜜蜂要怎么处理?”
“这能一样吗??”明蓁放下手里的汤勺“你敢说你现在心里没有一丝一毫她?”
“我敢,可是你敢说你对赵启平就完全没想法?”谭宗明也尖锐的反问“明蓁,你在要和我分手时就答应他的邀约,这表明在潜意识中将他当做了可以信赖的人,七年前如果不是汪麒耀的事在你敢说你不会和他交往吗?”
“我敢。”明蓁也异常郑重“因为我看过太多的虚假了,什么一见钟情明明是见色起意,日久生情不过是权衡利弊的产物,我甚至认为白头到老都只是习惯使然,没有机会出轨或者是双方无法离婚又都玩够、玩不动了而已;我一直觉得世上没有独一无二这种事,不管多优秀、多独立。”盯着他的眼睛“直到我遇到了你,在我眼里在我心里,你和别人不一样,你就是独一无二的存在,见色起意也好,权衡利弊也罢,我都无所谓,但是我绝不容忍习惯使然。”
“明蓁。”他起身走到她身边。
明蓁起身让开“别坐到我身边,你让我脑子打结。”抬手阻止他靠近自己“卡片我看到了,说实话,力量很大,但是我,我暂时不知道该怎么做才是对你好、对我自己也好的决定。”
“所以让我来决定这件事。”谭宗明还是往她这里逼进了一步“明蓁,我不想说什么感情是两个人的事,因为你有能力将它变成自己的事。”将自己完全与他分开“可我不希望是这样,你肯定不希望我与安迪失去友谊,这不是你所愿;可是我也不希望失去你,你说过我是你的灯,感受到了光明和温暖再度失去是如此痛彻心扉,我也是如此,灯红酒绿早已不是我所想,我只想要我所爱。”
明蓁别开头,单手握住自己另一只手臂,不看他也不语。
“我们谈谈,明蓁,我们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谈谈。”谭宗明退开一步。
小起居室。
这间起居室,两面都是落地窗,这些窗子可以打开,移走,将房间变成一个半露天的休息室,将外面的翠绿变成了这房间的一部分。
明蓁坐在沙发中,看着外面的翠绿,有一些阳光从绿叶缝隙中斑驳洒落,风也是自然而来,一种不属于喧哗大都市的宁静弥漫于四周,似乎也想将人浸透;她抱着抱枕,斜依于沙发中,用自己的五感去感觉这种怡静悠然。
“你喜欢白茶,不过这次是牡丹花茶。”她刚吃完东西不适合喝茶“还是喝红茶?有朋友送了一些祁门给我,很不错。”谭宗明让人给她准备茶点。
明蓁转过头“你抽了雪茄?”她闻到了他身上的雪茄味道,其实很好闻
他自己闻不到“不喜欢?那我以后不抽了。”
“没有,我挺喜欢的。”因为长辈们有时会抽点。
谭宗明坐在单人沙发里“如果你不想谈,我可以看点文件吗?”
“不怕我看到?”明蓁反问。
“不怕。”谭宗明并不介意。
明蓁低头“任何文件到我眼里,无关都我也能想办法变成有关,任何的消息、数字、文字,这就是明家人的敏锐和厉害之处,你确定不介意?”
“不介意。”他给出了正面的回答“你无论做什么我都不生气,因为我生气不起来,虽然接到老严的质问电话,被安妮当面泼了水,为认错、道歉忙的也是一个晚上没有休息过,我简直整理了一遍我在音乐界的人脉关系,可没关系,在你听到钢琴的月亮颂落泪时,我很确信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看我伤心你那么开心?”明蓁知道自己现在是小家子气,是矫情,是扭捏,可是她控制不住的想刁难他。
谭宗明面无表情的点头“对,我很开心你为我哭,至少知道了你心里有我,把我挖出来也让你伤筋动骨,因为我也无法容忍你轻易的就说要放弃。”
“是你逼我放的。”明蓁咬住下唇。
谭宗明目光有些愤怒“是我逼你?!”
明蓁也直勾勾回视“难道不是?”
“是什么是?我逼你和我分手?你真这么觉得吗?”谭宗明健步过来,拉了搁脚椅坐到她前面“你遭遇过常人难以想像的劫难,这让你对陌生人都保持着警惕,且很难与家人之外的人建立起一种亲密的关系,他们以为自己靠你很近,其实都被你的防御抵挡在外,之所以有与你亲密的错觉是因为你隔绝与外界的防御是你建立起来的一层透明的外壳,就是这样的你却勇敢的向我表白,选择正视自己的畏惧,和我在一起。”这都是安妮告诉他的。
明蓁不语,目光也落到别处。
“我也想过我是否负担得起你。”谭宗明叹口气“我习惯权衡利弊,不喜欢难以掌控的意外出现,我心机深重,非常自私,甚至在有些方面独断专行,一旦出现意外我选择自保为上;我对很多女人动过心,安迪也在其中,但动心归动心,真的行动起来是另外一回事,明蓁,我不信你不懂。”
“因为没把握承担一切,所以就没有招惹她。”明蓁说这话看似平静,其实还是赌气。
“所以你为什么还要怀疑?!”谭宗明用她的了解解她心头的结“还纠结在什么我对安迪的感情中?”
“那是因为你对安迪有超出朋友的感情,我纠结的不是你‘不敢爱’,而是你‘不敢不爱’。”明蓁横眸“她是孤儿,她的身世让你怜惜,她缺乏安全感,她直接单纯,是我们这个复杂圈子里需要保护的‘特殊人’,这些都让你欲罢不能的怜惜、保护着她。”放下抱枕“谭宗明,我什么都不要你的,我只需要你爱我!但我不会做‘替身’!”起身,走到房间完全打开的边缘“这就是真相,残忍而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