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老友的请求?”
谭宗明摇头,一脸正经“不是,这是老板命令!记得要让老板娘开心哦,不然,扣工资!”
安迪彻底无语了:这时不时就洒狗粮啊。
谭宗明抬手一挥,人已走离。
……
某外资公司。
樊胜美收到银行通知,然后给人回复消息‘钱已收到,谢谢,阿道,等我发了工资就还你。’
‘不急。’对方也在线上‘不过樊姐,你怎么把明姐给得罪了?我借你也就这一次了,让明姐知道我可就惨了。’
‘观念不同嘛,她天生就拥有一切。’
‘樊姐,自暴自弃的经历没人比我更有发言权了,一点好处都没有,有什么就好好跟明姐说,你家这事现在是越陷越深,对方胃口也越来越大,我查过了,虽然打人是你大哥不对,可也没严重到要住一个月的医院,这明摆着敲诈!红星在南通有厂有人,那里的徐哥在当地地界上还是认识些人的,可是现在明姐不让他干预,我们就是想帮忙也无能为力。’
‘阿道,我这里有事要忙,谢谢你借钱,等我发了工资肯定马上还你。’
阿道回了一个哭脸给她,也不再多言。
樊胜美将刚到账还没焐热的钱划入了对方账户,无奈又不甘心,更有一种浓重的屈辱重重的压在心头挥之不去,但还是强撑自尊心不去问明蓁拿那张存单。
钱汇过去后她没给家里打电话,家里的电话却找上她了,她无法只能借口出了公司,到了公司大楼的消防通道上接听这个电话。
“阿美,钱借到没有啊?”电话那头的樊母十分焦急“你借不到钱,他们不会放过我们的呀,来了很多人坐在屋里,守着门口不让我们出去,连买菜都要押着我们,深怕我们跑掉唉;真是要死了!”
“借到了,不是已经打过去了嘛。”樊胜美犹如笼中困兽“他们还想干什么啊!?这都多久了,为什么还要找上门,我哥不是已经放出来了,让他自己收拾烂摊子去!”
“已经打过来了啊,好的好的。”樊母一听钱款打来立时三刻松了口气,告诉了等钱的那些男人,说让他们去查账户,钱已经打来了。
樊胜美在电话里将母亲和他们的谈话听个一清二楚。
樊母和那些人说完话,又拿起电话“小美啊,这些日子真是辛苦你了,妈妈知道你很不容易的啊。”说起了其他事“你要是遇到有眼缘的就找一个吧,眼光不要太高了啊,遇到什么事情啊,还可以帮着你。”
说起这个樊胜美心头的委屈和无名火就一起升腾,不禁冷笑“哼,找人?我找谁啊?妈,你让我怎么找啊?”在楼梯过道里来回走动“我都三十岁的人了,我没有任何存款,每个月还得借钱往家里汇。”
樊母听到这话没了脾气。
“我还有一个好哥哥,一个隔三差五就给我惹祸的哥哥!”樊胜美在电话里控诉着“你让我找谁啊?我不年轻了,没钱没背景,怎么找?谁愿意找我这样的?”
“小美你别这样啊。”樊母听出她的不满,却只能这样说。
“我哪样了?我哪样了?妈。”樊胜美这些日子被压抑的委屈都在此刻宣泄出来“难道这不是事实吗?从我工作开始,我挣的每笔钱都往家里汇,都是贴补家里的!我那个哥呢?他都做什么了?他的房子,首付是我,贷款是我,他生个孩子都得我替他花钱!!!”越说越气“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哪一件不是我买的?我做了那么多事,我为家里做了那么多,我连说的权利都没有吗?”怒气里夹杂了更大的心酸与委屈,眼泪忍不住崩落。
樊母现在也忍不住伤心“小美,妈妈对不起你啊。”哽咽“你哥哥嫂子也对不起你……”
“妈,你说找人帮我?找人帮我一起给你们汇钱是吧!你当这些大城市里的男人都是傻子啊。”樊胜美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这是最后一次,我不会再给他们一分钱了,你告诉那些人,随便他们怎么样,休想再从我这里拿到一分钱!”
“小美,不可以这样的啊……”
“行了,不说了,我还要上班呢。”樊胜美哽咽,挂断了电话;靠着墙壁,眼泪落下却无法哭出:她在上海并没有那么光鲜,一切都不过是借着明蓁的光,吃、住、用、玩都是如此,所以就算明蓁不满自己那么明显,自己也无法挺直腰板说要搬出欢乐颂,她搬不起更没力量搬家。
为了自尊心被踩踏的委屈她想哭,却不容许自己哭,哭花了妆无法面对同事。深呼吸,调整自己的情绪,终于恢复过来,拿着手机,眼睛微动:曲连杰,想要明蓁面前扳回自尊心,曲连杰或许是自己最后的希望。翻找了他的头像,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