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2 / 2)

樊胜美打开那些盒子看见了不少吃的东西,她是一点都吃不下了,只是看着自己的父母和侄儿狼吞虎咽。

“雷雷小心啊,吃慢点,别噎着了。”樊母自己嘴巴不停也不忘照顾樊家的金孙“小美,你朋友对你还真好啊,这炒饭都是热的,里面还有不少虾仁啊。”

樊胜美吃了两口就知道,这是附近一家港式海鲜店的东西。

“对了,我刚才试了一下屋子里的电话可以打的,等一下吃好东西,我就给你哥打个电话过去看看,也不知道他们找到落脚的地方了没有,如果找到了你寄点钱过去啊,他们两个人到一个不认识人的地方,那没钱是不能活的。”

樊胜美听了这话对母亲的偏心更了解透彻了“妈,我一个人刚到上海打拼的时候,你怎么从没问过我有没有钱花啊?你给我过钱吗?”

樊母吃瘪却也倚仗自己是她母亲而转头。

“不说别的,这次打人的事情拖了这么久,每次都是我汇钱回去的,这些日子打的每笔钱我都记着呢,别说这些日子的,就是过去的每笔钱我也都记着呢。”樊胜美放下了筷子“我哥呢?我哥做了什么?”

“你哥怎么了?你哥这几年总算给樊家生出个孙子来,你呢?除了乱买东西还有什么呀?钱也没存下来。”樊母找到机会就数落她“身上还有几个钱啊?我刚才看了冰箱里没什么东西,我们大人吃什么都行的,可是雷雷不行啊,他要吃奶粉,还要吃肉,没肉他不吃饭的。”

樊胜美拿过自己的包,将自己的皮夹子都给了母亲“我也没多少钱了,这些钱是要扛到下次发工资的,都给你吧。”

樊母理所当然接过女儿的钱包,打开,发现红的只有三四张“就这些了?”

“这些还是借得呢。”樊胜美将实际情况告诉她“你前些日子怎么问我要钱的你都忘了?”

樊母将钱塞回钱包,扣上“算了,算了,这个地方不错,我看过了锅碗瓢盆的都有,自己买菜买米省着点吃应该能熬到你发工资的。”

“爸,爸。”樊胜美突然发现父亲拿出了打火机,不顾他打着了就去抢“不可以在这间屋子抽烟的,这屋子是别人借给我住的,不可以抽烟的!你到楼道上去抽吧。”

“这里又没别人,一家人的。”樊父烟瘾犯了,又不想动。

“好了,好了,老头子,出去抽。”这件事樊母站在女儿让这边“雷雷还在呢。”

樊父无法只得外出“抽点烟还这么麻烦。”

“是啊,你儿子不打人你在家随便抽烟。”樊胜美扔了句话“现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樊父看了她一眼,叹口气,走出了门。

“能不能用厨房,我还再问一下,还有电话你不要经常打,这都是有长途电话费用的。”樊胜美转向母亲。

“真是的,这个不行那个不行的。”樊母没想到住在这里限制不少“雷雷正在长身体,需要营养的,不自己煮,就这么点钱怎么熬到你发工资啊。”

“那怎么办啊,我们家的钱都被他爸给榨干了,我没办法!”樊胜美冷哼。

樊母眼睛一转“那你跟刚才那几个小姑娘借借嘛,我看刚才那个短头发的小姑娘好像蛮有钱的样子,还有你这个朋友,能借一套房子给我们住,应该很有钱吧。”

樊胜美对于母亲这种没有自尊底线的态度真的很恨,可是她是自己母亲能怎么办呢“该借的都借过了,现在没有人肯借我钱了。”

“唉。”樊母听到这里长吁短叹“我是没看到你住的地方,不过我也知道你肯定把钱都花在没用的衣服上了,你要肯省一点,现在也不至于这样。”

“我每个月一半的工资都是给我哥的,我为什么不能给自己添置点衣服啊?”樊胜美反问“还有妈这些年我给每个月给我哥打过多少钱,我那里都是有记录的,每一笔我都有记录的,我全都记好了,你不信等一下我拿下来给你看。”

说话间樊父抽完了香烟回来。

樊母不理她,照顾孙子吃东西。

“你让我给他寄钱,可以,这样,你们把我哥现在住的那套房子过户在我名下,不然以后的事要花多少钱我是一分钱也不会给他出的!”樊胜美瞧着父母的态度也顶硬上了。

“什么?”樊母一听就急了。

“哎哎哎。”樊父也急了“小美啊,你,你的钱都是给我们的不是给你哥的,我们俩怎么花怎么用你不用过问。”

“就是。”樊父开口,樊母十分赞同。

“房子应该归在你哥的名下,不能归在你的名下,免得到时候你嫁人那房子姓了别人的姓,是不是。”樊父的老思想很严重。

樊母也是“唉!”

樊胜美转头“我不姓樊吗?”

樊父被问的有些结巴“这这这?”

“我是外人吗?”樊胜美指着自己。

樊父樊母别开头。

“好好好,我是外人!”樊胜美起身“那你们为什么要来上海投奔外人啊?为什么要外人半夜三更的在火车站找你们?为什么要住在外人朋友借的地方?享受外人的朋友招待啊?!”

樊父轻咳一声“小美,这,这不是一件事!”

“同样是女儿,人家是父母哥哥手上的心头宝掌上珠,我是什么啊?”樊胜美一下子的委屈都爆发出来了“我是外人!”侧身,走向房门,拉开门,对他们喊了一句“我是外人——”

樊家父母只听一记非常重的关门声,女儿摔门而去。

22楼玫瑰屋。

樊胜美呆坐在自己床上,她知道自己敢这么任性的离开二楼,而不是等父母都睡下后再上来是因为那里该有的东西都有,所以她才敢这么任性,但是紧蹙的眉头还是出卖了自己的心情:想到家里那一堆的烦心事,觉得心烦意乱又无计可施,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将她笼罩,真的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了。

下了床,套上衣服,还是决定到二楼去看看,始终放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