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中国女子对未来在西雅图和亨利的生活开始犹豫了。她不愿意把工作辞掉。她在中国的工作是一份公务员的工作。退休后,福利待遇非常好。所以她很想保住她在中国本来的利益。
那位中国女子就和亨利商量,她和亨利结完婚,拿到绿卡后,她还继续在中国上班,一直到她退休。亨利可以到中国跟她一起过日子。等她的儿子到上高中的年纪,她准备把儿子先送到西雅图上高中,让亨利的家人照顾。
亨利就不答应了。
亨利让那个中国女子自己选择:要不就辞职结婚,到西雅图和他过日子。要不就分手,各走各的路。
那位中国女子两个都不选择。她要求给她多点的时间考虑,两人继续交往。
亨利同意了。反正两人并不常在一起见面,无非就是有个人打打电话,发发短信而已,不碍事的。而且亨利身边还没有其他更合适的女人出现。
那位中国女子经常找机会到西雅图探望亨利。
这不,这位中国女子又来探望了。韩一梅和李丽萨正在陪同这位中国女子在购物中心购物呢。
当那位中国女子和李丽萨絮絮叨叨诉说她的心事的时候,李丽萨立刻就理解了那位中国女子的担忧:那是对未来美国生活的恐惧。那是对一个完全未知世界的深层恐惧。
李丽萨知道,自己在西雅图的经历仅仅只是自己个人的经历而已。每个人到美国都有不同的经历。自己不是别人,无权去干涉别人的事情。
自己觉得好的,并不表示别人觉得好。自己觉得不好的,并不表示别人觉得不好。李丽萨不想把自己的经历和看法强加到这位中国女子的身上,来影响她对自己未来生活的决定。
这位中国女子并没有任何在美国的生活经历。缺乏共情和生活经历的语言描述是非常贫乏和空白的。所以李丽萨不打算把自己在西雅图的经历说给这位中国女子听,以供她参考。
站在道德制高点上的一些同情的话语说出来又是那么的无力而苍白,李丽萨根本说不出口。
所以李丽萨唯一可以帮助那位中国女子的就是陪伴在她的身边,感受到她对未来恐惧的情绪,提供一双耳朵,让她把恐慌情绪通过絮絮叨叨的语言发泄出来,并且适当的进行下情绪上的安抚而已。
日子如流水一样的过去。
一天晚上,李丽萨的父母要求视频。
李丽萨连上视频。
双方互相寒暄了一会,李丽萨还见到了李拉拉。李拉拉在南京被照顾的很好。
然后,李丽萨的父亲在视频里说:“李拉拉的护照要到期了。”
李丽萨很意外,说:“护照到期了,申请就可以了。上次我回去,不是把委托书给你带去了吗?有那个委托书,你们就是李拉拉在南京的法定监护人。你们可以有资格为李拉拉申请新的护照。那个委托书,我就是特意为更新李拉拉护照而办理的。”
李丽萨的父亲说:“不行。申请李拉拉的护照更新和其他文件不一样。我们给李拉拉办理其他文件,都是跟本国政府打交道,所以那个委托书文件是完全没有问题的。但是申请李拉拉的护照是跟美国政府打交道。申请表上需要有双方家长的签名,而且需要有公证人在场的签名,以确保身份。我们找中介公司咨询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