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下面的戏台上就开始敲锣打鼓,穿着各色戏服的花旦开始舞动起手中的花枪,嘴里念念有词的唱了起来。
下面捧场的人不在少数,恰好那花旦戏唱到了一个高潮部分,个个都鼓掌叫好,场面一时间热闹非凡。
陈珀嘴角抽了抽,道:“你不会是来找人喝茶听戏的吧!?”
不要命了这是,剜心案要是查不出来,他们可都是要掉脑袋的啊,裴玄陵居然还有心思来喝茶听戏!?
死到临头了还要风流痛快一把,遥是他陈珀也拿不出这副心态啊!!
裴玄陵见他一副惨兮兮的表情,一巴掌拍在了陈珀肩膀上,笑骂道:“想什么呢!?在你眼里我就是那种只会死到临头还不温不火的人?我可不是单纯来喝茶的,是来案子找线索的。”
陈珀面无表情的看他,道:“你逗我玩呢?茶楼里能找出什么线索?”
裴玄陵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如果真的能呢?”
陈珀扇子“唰”的一开,露出个自信满满的神色,信誓旦旦的道:“你要是真能找出来,我牛饮三壶苦丁茶!”
裴玄陵道:“那好啊,我要是没找到线索,回去我给陈哥卖上好的花雕酒!”
一听赌赢了就有酒喝,而且还是上好的花雕,陈珀眼睛一亮,道:“一言为定!”
裴玄陵语气笃定的道:“一言为定。”
直到裴玄陵带着他来到之前伙计指的那个位置,陈珀问道:“小裴,你说找线索,怎么找?”
裴玄陵道:“问不就得了?”
陈珀疑惑不已:“啊?问?找谁问?”
裴玄陵笑了笑,下巴一扬,指了指那个位子上,坐着的一个蓝衣银发人,道:“那不就是我们要问的人吗?”
“他?他谁啊?我们认识他吗?”陈珀满头雾水的道。
他认识的的人里,好像压根就没这号人吧?裴玄陵刚来帝都不久,认识的人想来也不多,除了白鹿司的几个兄弟,和帮过他的司珉,按道理说没认识的人了啊?
裴玄陵何时认识了这么一个陌生的人?
“愣着干什么?”裴玄陵看他,“和我过去见见这位前辈,他之前可是帮了我们不小的忙。”
说罢,就往那个位子走去,陈珀犹豫了一会儿,也走了过去。
看着裴玄陵来到那个白发人面前,恭恭敬敬的躬身行礼:“前辈,别来无恙。”
清冷悦耳的声音在两人耳边响起:“嗯,彼此彼此。”
怀揣着好奇心的陈珀,此时才看清了这个人的样貌。
蓝衣白发,容颜俊美无双,周身散发出冷冽的气息,告诫生人勿近,一双湛蓝眸子深沉如冰,遥是陈珀见过的美人如云,此时这人的容颜,直接超出了他语言形容的范围。
只是那些美人是不具有杀伤力,单纯的就只是长的好看,而面前这位,身上的寒冷与杀伐气尤其重,给人一种他的俊美是建立在杀伐之上,染血冰冷无情的的感觉。
说话间,寒渊蓝色眸子不经意扫到他身上,让他顿时感到寒冷!
“他是你朋友?”收回目光,寒渊端起茶杯,语气淡漠的道。
一来二去,裴玄陵也不惧怕他,不客气的就坐在他对面,道:“对啊,白鹿司的人员之一,叫陈珀……陈珀,这就是上次我跟你们说过,赠我符咒的前辈,叫……”
寒渊干脆利落的打断他,道:“寒渊。”
许是熟知寒渊的脾性,裴玄陵被他打断,心里也不气恼,道:“嗯,这是前辈的名字。”
陈珀随即反应过来,朝寒渊躬身一礼,道:“白鹿司陈珀,见过前辈。”
说话间,寒渊的目光有平淡的转到了他的身上,看似平淡如水的眼神,却让陈珀手心冒汗。
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此人是个不折不扣的强者,凌驾于众御灵师之上的强者。
寒渊似乎是感觉到了他的恐惧,很适宜的收回目光,但他的下一句话却让陈珀差点跪地上。
他声音清冷悦耳,给人一种冷彻心扉的感觉,而此刻却让陈珀感到了冰冷刺骨,恍如冰天雪地:“身如柳絮随风飘,心如浮萍似水流。云城溪河的柳絮此时以枯败,明年再回春,不知故人有没有机会回去看看。”
陈珀瞳孔收缩,不可置信的抬头看向寒渊,对上了那双蓝眸,声音微微颤抖:“你……你……”
奈何他“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反倒是裴玄陵见他神色有异,道:“陈哥,怎么了?”
陈珀深吸一口气,将目光从寒渊身上移开,恢复平静的道:“无事,我只是觉得寒前辈有些眼熟。”
寒渊白皙修长的玉手端着茶杯,优雅从容的喝了口茶,对陈珀的说法不置可否。
裴玄陵道:“前辈,我们这次前来,是想问你一些事,一些关于剜心案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