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玄陵颇为怜悯的摇头,道:“嗨……咋就这么想不开呢,惹谁不好偏要来惹这人?”
魏子青附和道:“同意!”
陈珀也附和道:“同意!”
吴昊这才意识到,他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额头上豆大的汗水簌簌落下,一双白靴出现在吴昊眼前,顺着白靴往上看,就见寒渊不知何时瞬移到他的面前,一双寒星眸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仿佛他是地上只配被践踏的灰尘,不入其眼。
吴昊整张脸都狰狞扭曲的厉害,怒火中烧是其次,最让他难堪的是受制于人,跪地俯首,失了颜面,毫无一丝东博吴家的尊贵可言。
寒渊微微躬身,冷漠无情的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在本尊面前叫嚣!!”
吴昊运起法力抵抗周身威压,却是石沉大海、杳无音讯,他咬牙切齿的恐吓道:“我父亲是东博吴家家主,是帝都国师的表哥,得国师器重,你今天伤我,他必定不会放过你!”
“哦?”寒渊直起身来,道:“那就让他们来,来一个本尊就杀一个,反正东博吴家歪瓜裂枣一堆,全杀了也干净,省的脏了本尊的眼。”
闻言,吴昊目瞪口呆的定在原地,想来是被寒渊这狂妄自大的话给骇住:“你你你,东博吴家是国师心腹,动了我东博吴家,国师肯定不会饶了你!况且,国师一脉掌握秘术,你们根本不是对手!”
岂料,寒渊的狂妄不止眼前的狂妄,他要拿捏人,从来都是打蛇打七寸,死死拿捏。
寒渊冷嗤一声,眼中杀意翻涌,仿佛下一刻就会化为实质,要了吴昊的命:“你以为,本尊动不了国师一脉,动不了吴铭?”
说罢,转过身回到桌前。
围绕在吴昊周身的威压散去,他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警惕万分的盯着寒渊。
寒渊坐回位子上,肃声道:“给你父亲传句话,就说‘索命的人回来了’。”
还没弄明白这句话究竟是何意思,寒渊就一挥袖,召来寒风将他从二楼掀飞出去,摔到了一楼地上。
“嘭!”
肉体砸在硬地上的声响传来,紧接着是一楼多数客人评头论足的声音。
光是听那声音,裴玄陵都觉得疼,啧啧作叹道:“咦,这么高摔下去,不会没命吧?”
魏子青散散的瞟二楼的高度,回答道:“不会,好歹是个五重御灵师,这点高度就要了小命,还不如挖个坑埋了自己。”
吴昊摔地灰头土脸,来时的华贵高傲已然荡然无存,狼狈不堪的从地上爬起来,被下属慌乱的扶住。
他怒气冲天,怒吼着一把甩开下属的手:“滚开!一帮子饭桶!养你们是吃干饭的!”
被他骂的狗血淋头的下属心里一百个冤,可惜不能反驳,青着张脸敢怒不敢言。
吴昊抬头望向二楼,冲裴玄陵们坐的位子怒喝道:“你们给我等着!这事儿没完……啊!”
话还没说完,一把冰剑从二楼飞下来,直直的插在了吴昊脚边,周围地砖裂开了七八块,碎石飞射,肃杀之意分明!!
吴昊吓得大惊失色,忙不迭领着一帮下属屁滚尿流的跑了。
楼上寒渊像个没事人似的坐着,收回挥出的手,端起茶杯,把杯中凉透的茶水倒掉,提壶重新倒了杯茶。
裴玄陵拽了下寒渊的袖子,问道:“欸,对了,你方才那句话什么意思?”
他指的是那句‘索命的人回来了’。
寒渊道:“意思很简单,吴家要为犯下的杀孽付出代价,能要他们命的人回来了。”
言语间,他有意无意的睨了陈珀一眼,眼中色彩晦暗不明。
陈珀拿酒壶的手一抖,酒水溅出湿了一片袖子,眼中泛起一圈圈慌乱的涟漪,却是转瞬即逝,让人查不出他神色的端倪。
魏子青道:“东博吴家若真的找来,该当如何?”
寒渊道:“本座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来一个杀一个,直到他们不敢来为止。”
寒风从酒楼敞着的窗户和大门吹进来,灌满整个酒楼,坐着吃饭的客人皆是一个瑟缩,暗骂破天气。
寒渊杯中茶冒出袅袅细烟,不知是依旧温热,还是冻得已冒寒烟,他端着茶杯,看向窗外,漠然的道:“冬去春来,春风该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