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陈家自与吴家断了来往后,族中生意越来越差,曾与之交好的世家也都弃之另寻良木,陈家越加呈现衰败相。
为此,陈霖也很是烦恼,他能猜到是吴越背地里做了什么,但就是拿不到证据来指责。
有一次,陈珀来父亲书房,见他不在书房里,便四处寻找,最后实在一颗树下寻到了陈霖的身影。
他当时还是个六岁幼童,自然不知道父亲在忧愁什么,屁颠屁颠跑过去扑进陈霖怀里,甜甜的叫道:“爹爹爹爹!”
陈霖每次看见可爱的幼子,都会露出慈爱的笑容,道:“阿珀来啦,是不开心了吗?”
小陈珀摇摇脑袋,脆生生的道:“没有,阿珀没有不开心,可是爹爹为什么不高兴了?”
陈霖摸了摸儿子的脑袋,道:“爹爹没有不高兴,只是在担忧。”
小陈珀不明白什么是担忧,好奇的问道:“爹爹在担忧什么?”
陈霖道:“爹爹在担忧日后若是爹爹出了什么事,阿珀和梓潼该怎么办?”
小陈珀道:“梓潼是谁啊?”
陈霖道:“梓潼就是阿珀的娘亲,是爹爹对妻子的爱称。”
小陈珀道:“那阿珀可以这么叫吗?”
陈霖点了点小家伙的鼻子,笑道:“不可以,等阿珀以后娶了妻,可以称呼自己夫人。”
小陈珀似懂非懂的点头:“哦。”
陈霖把儿子抱到双腿上坐着,捏了块绿豆糕塞进儿子嘴里,点了点儿子鼓鼓的脸。
小陈珀道:“爹爹,娘亲说过几天是中秋节,爹爹可以早点回来陪我们过节吗?”
陈霖道:“爹爹一定早点回来,阿珀想要什么礼物,爹爹回来给你带。”
小陈珀伸着两只短胳膊,在面前比划几下,道:“我想要一盏像圆月的灯笼,很漂亮很漂亮的。”
陈霖宠溺的看着儿子,答应道:“好,等金羽会结束后,爹爹就在东博城里给阿珀带一盏回来。”
小陈珀高兴得手舞足蹈:“爹爹最好了!”
陈霖笑的很是和蔼,抬头看了一眼天空,此时正是白天,看不见月亮,即便是看见了也不是圆月。
他喃喃道:“中秋佳节,是个团圆的好日子。”
的确是个团圆的好日子,但他却没能赶回来和妻儿一起过节。
金羽会上,他周身经脉倒施逆流,呈走火入魔的状态,中了邪似的头脑不清醒,等他清醒过来时,地上已经躺满各大世家弟子的尸体,他手上和剑上全被血水染红,整个人像地狱爬出来的修罗,可怖极了,周围被他重伤的人都警惕的持剑围着他。
曾经和他交好的世家,此刻都站在吴越身后,目露恐惧的看着他。
陈霖扫视周遭一圈,所有人都是又惊又恐的盯着他,所有害怕的、恐惧的、憎恶的、恼怒的目光都齐聚他身上,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他才意识到,自己被人给算计了。
“哐当!”长剑落地,陈霖不可置信的看着染血的双手,喃喃道:“怎么会这样!?不可能,这不可能!”
吴越迈出一步,用大义凛然的语气道:“陈兄,你杀了这么多人,不想认了?”
陈霖看着脚边数具尸体,否认道:“不!这些人不是我杀的,有人害我!”
他惊厥抬头,刚好看到吴越嘴角勾起得意的笑容,那是诡计得逞的笑容,嘲讽他愚不可及,讥笑他愚昧无知。
“是你!是你害我!”陈霖双目赤红,疯魔的想要冲过去抓住吴越,却被吴越一道法印锁在原地,“吴越!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吴越来到他身前,弯腰呈俯视的姿势看着他,压低声音道:“是我又如何,你能拿我怎么着,想杀我你做得到吗?”
“啊!”陈霖挣扎着伸手想要抓住他,却被手上的锁链束缚住,使他够不到吴越。
吴越见他这副模样,心里越是愉悦,嘲讽道:“若是你早点拿出宗祠里的秘宝,你我兄弟俩也不会闹到这种地步,怪就怪你陈霖不识抬举,自讨苦吃,你要是早点拿出秘宝,我们还能像之前一样兄友弟恭,陈家和吴家依旧是世交,何乐而不为呢?”
陈霖吐掉嘴里的鲜血,声音嘶哑的道:“呸,像你这种利益熏心的人,不配与我为兄弟,我陈霖就算是死,也不会让你这种小人奸计得逞!”
吴越低低笑道:“可我的奸计已经得逞了,陈兄难道看不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