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长老只觉掐着裴玄陵的那只臂膀传来剧痛,低头一看,自己的整条手臂从肩膀处齐齐被斩断,鲜血顿时狂涌,疼得他脸色煞白。
而方才还被他掐在手心里的人,此刻已经被寒渊拎着退到了一边。被掐的缺氧的裴玄陵双脚刚着地,就瘫坐在地,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
寒渊查看了他的伤势,确认不会危及性命后,扔了个结界罩住他,转身还不忘提醒:“乖乖待着别动。”
其实不用他提醒,裴玄陵也动不了,毕竟这结界罩着,想动是不可能的。
断了一条手臂的巫长老疼的满头大汗,使劲的拍了几下肩膀上的穴位,才勉强止住血。
此时此刻,他心里是又气又恨,只想把眼前这两个人碎尸万段。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动作,一抹白色人影倏地出现在他面前,他心里惊恐万分,下意识的格挡,却还是慢了。寒渊一掌打在他的胸口,胸前传来肋骨断裂的“咔嚓”闷响,巫长老如同断了线的破布娃娃,直接向后飞了出去,撞在了祠堂门前的石像上,狼狈的落地后吐出口夹杂着碎肉的血。
“咳咳咳!”
看着寒渊不紧不慢的朝他走来,巫长老的心里布满恐惧,扬着呛血的喉咙,嘶哑的喊道:“结阵!快结阵!不能让他能活着走出去!”
经他这么一喊,和另外几人缠斗的长老顿时各就各位,划破双手结印落下,整个祠堂立即被红光罩住,四面八方爬满鲜血淋漓的阵纹。
“遭了,是困灵阵,快退回去!”擅长阵法的魏子青一眼认出阵法,惊呼着让大家赶紧退出去。
可惜为时已晚,困灵阵一旦落下,阵中任何生灵绝无逃脱的机会。
然而一切来的太突然,再想退回去已是为时已晚。
在几人面露慌张时,寒渊不慌不忙的道:“别白费力气,困灵阵没你们想的这么简单。”
吴越站在阵外,脸上洋溢着诡计得逞的笑容:“是啊,别白费力气了,能死在我吴家的辛苦参透的困灵阵里,是你们的福气!”
陈珀最见不得他这副嘴脸,执扇冲吴越杀去,却被困灵阵的结界挡住,近不得吴越身。
吴越像看猴戏似的看他,戏谑道:“我说过,我既然能杀了你父亲,那么杀你就像碾死只般简单!”
陈珀怕打法阵结界,咆哮道:“吴越!”
“哈哈哈!”越是看他这副模样,吴越心里越是高兴,“下去陪你父母吧,你和他们分离了二十年,他们也想你了。”
说完,他转身示意几个长老动手,自己则悠闲的站在一边,准备看着阵里的几人是怎么死的。
阵法启动,阵中红光闪烁,地面也开始震动,地面渗出血液般粘稠的液体,液体中一只只漆黑的利爪破体而出,瞬息间就露出真面目。
那怪物全身漆黑,头上长着五只猩红的眼睛,生着六只手臂,有两只脚却像个蜘蛛似的俯佣在地上爬。
魏子青道:“这是……”
陈珀道:“是什么啊?”
寒渊回答了他的疑问:“是遣将,比遣奴稍微有点脑子的邪物。”
遣奴无面无智,伴随着邪物而生,遣将有面无智,仅凭弱智一点,二者异曲同工,都是用来杀人的好工具。
陈珀立马意识到了什么,看向吴越:“帝都那次的刺杀果真与你有关!”
吴越笑笑,却不否认他的说法:“是,遣奴确实和我有关,但刺杀皇帝可和我无关,我的手就算再长,也伸不到皇帝身边去,更何况我依靠的是国师一脉,国师只要不倒我就安然无恙,皇帝死不死于我而言根本不重要。”
寒渊打断他的发言,直击重点的道:“养遣奴和遣将的法子,以及用来困住我们的困灵阵,也是国师教你的。”
魏子青恍然大悟的道:“怪不得你急匆匆的想要拿到祠堂里的东西,我猜是国师指使的吧?”
吴越道:“是又如何,可惜你们没机会知道了!”
一声令下,阵内的遣将变得狂暴起来,猩红着双目直冲几人袭来。
可就在几人严阵以待之际,耳边传来寒渊的冷笑声,那声音清冷又威严,恍如威坐于神位上的神明降下神域,让人心惊胆战!
寒渊向前迈出一步,地上瞬间拔地而起无数根锋利的冰锥,将袭来的所有遣将穿成透心凉,串糖葫芦似的顶在冰锥上动弹不得。
被刺穿胸膛的遣将化成黑水,顺着冰锥流下,发出刺鼻的恶臭。
“困灵阵虽是不如六欲杀戮阵,却也是个威力不小的邪阵,被你用来召唤遣将这种废物,当真是暴殄天物!”
单脚跺地,以寒渊为中心的困灵阵延伸出裂痕,“轰”的破碎成成千上万块。
吴越还来不及震惊,一股威压劈头盖脸砸下,他直接双膝着地,动弹不得。
其余几位长老逃跑的步子未迈出,周身登时被寒气包裹,一眨眼的功夫就冻成了冰雕。
“嘭!”
几具冰雕原地碎成了冰晶,被寒渊踩在脚下,沦为万千尘土中的一粒。
巫长老看着眼前被碎尸的同伴,心里的恐惧漫过头顶,此时此刻他只想逃离这个死亡之地,越远越好!
可寒渊岂会给他逃命的机会,巫长老刚转身,脚下便出现了一个法阵,阵中五根锁链串出锁住了他的四肢和透露——竟是刚才裴玄陵用过的断雪阵!
若是裴玄陵再用断雪阵,他会嘲笑其故技重施,不自量力,然而他忘了寒渊不是裴玄陵,断雪阵在他手里的威力比裴玄陵那个半吊子强了不知多少,绝对不是他可以轻易冲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