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奕默默的跟在他的背后,先跟着他往西走了一段,来到了城里的主干道上,接着转弯往南,城中心走去。
云奕回头看向背后,可以直接看到北城门,此刻已经城门打开了一半,有不少人进出,很是热闹。
“你可别试着跑啊,以你的修行,可能会被失手打死的。”刘铜锣没有回头,只是手摸在腰间的刀柄上。
转过头收回自己的目光,云奕轻松的回答道:“不敢不敢,我又没犯事儿,很快就能正大光明的离开了。”
“对了,那客栈的后院马厩里有一匹马,是我的,能不能将它带去衙门,它的花销我会承担。”云奕一边试探着说着,一边观察着前面刘铜锣的反应。
“成啊,一会儿我跟徒弟说一声。”刘铜锣回答的很轻松干脆。
云奕看他的反应,便推测到衙门应该不会为难自己。
叮铃咣铛,铁链的声响在这里回响。
“刘大人,今天不审吗?”看着对方正摆弄着铁链,云奕有些无奈的,语气卑微的说道。
他和对方的中间,隔着一根根金属铸成的铁柱墙,铁柱上浮现着各种纹路,整个房间的墙壁,甚至头顶的天花板和脚下的地板都是这样的材质。
刘铜锣抬眼看了一他一瞬,接着低头继续将铁链链接,并锁在一起,说道:“审不了,项健的妹妹还没醒呢,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她身体没事,苏醒要不了多久,并且这间是最干净最好的房间了。”
梆梆梆,他拍了拍柱子,继续说道:“我们不会为难你的,你只需要在这里多待一会儿罢了。”
云奕有些无语,像是泄了气的皮球,砧板上的鱼肉。
刘铜锣说的没错,这里确实很干净,屋内还有整洁的桌子和床铺,他只能走到床铺旁边,在床上检查一番确认没有问题,这才坐在上面。
桌上此刻正摆放着餐食,是竟然是白米饭和三碟熟食,还热气升腾的样子。
摸向自己在咕咕叫的肚子,怪不得疲惫感一直没有完全消退,真实的原因是自己今日到此为止都没有进口过一粒粮食。
衙门给自己准备了好的牢房,干净的餐食,他只能劝说自己,既来之则安之,挪到桌旁狼吞虎咽的开吃起来。
顷刻间就将桌上的饭菜一扫而空,然后他再次回到床上,直接盘膝而坐,双手放在膝上,手心朝天。
吃饱的他已然有全盛时候的九层状态,此刻并无他事,于是精神力在他的控制下,耗至枯竭,再慢慢充盈,循环往复,同时往外延伸。
感受着精神力包裹着自己的全身,云奕有了一丝明悟,之前和项健交手的时候,也有一种奇怪的感觉笼罩着自己,现在想来应该是和精神力相似的某种东西,没有实体。
牢房里只有火焰的光,云奕并不清楚外面现在是什么时辰,过去了多久,他只知道牢房内已经换班过几次。
直到现在,铁门外再次出现了那个云奕熟悉的身影,刘铜锣站在门外,一旁的衙差正拿出钥匙开锁。
“走吧,去衙门把这件事情说清楚吧。”刘铜锣的声音虽然没什么感情,却也并不刻薄凌厉,看上去还很随意的样子。
“没委屈你吧。”看到云奕走出来,他还问了一句。
“已经是很好的待遇了。”虽然没有真正进过牢房,但云奕也能猜到自己这是怎样的环境,赶紧感激的回答道。
此刻太阳正悬挂在头顶,是正午,一瞬间的阳光让云奕适应了好一会儿。
这也是云奕第一次站到衙门的审判堂内。
堂上坐着的不是项健的那位大舅,而是一名中年女子,身穿差服,英姿飒爽,没有说话就能从那双明亮的双眸里看到严肃的气势。
“大人,云奕已经带到。”刘铜锣将云奕带进大堂内,拱手报告,之后在女子的示意下,退到一侧,留下云奕一人站在堂内。
等待了片刻,铁头带着铁锤也走了进来,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不知道铁头今天怎么了,脸上有伤,若不是云奕知道始末还看到了铁锤,八成是没认出他来。
紧接着是项健和他的妹妹,女孩由一名侍女搀扶着,也走进大堂坐在一侧椅子上。
哗啦哗啦。
堂外传来铁链在地上拖动的声音。
随着声音越来越近,堂下人都不自觉的将目光投向门口。
走进视野的是一位身材矮小的人,他正低着头,双脚被铁链锁着,只能缓缓拖动前行。
但是云奕还是第一时间就认出了他,就是客栈的老板,这一身打扮和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一般无二。
此刻的他头发散乱,身上没了黑衣,衣衫破烂还渗出殷红的血迹,裸露在外的皮肤也是伤痕累累的样子。
跟在他身后的是一名之前没有见过的打更人,他腰间挂着银锣,代表着他的身份。
随着客栈老板来到堂内,人数才算到齐,他一脚踢在客栈老板的膝关节处,对方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云奕有些不知所措,看了那银锣一眼,膝盖微微弯曲,正巧又看到一旁的刘铜锣。
他正憋着笑,朝自己微微摇头,云奕这才壮着胆子没有跪下。
好在那名银锣没有来给云奕一脚,而是直接走到堂上,将一个小木盒子放在公堂书案上,并递上了一张写满字的纸,然后回到堂下一侧,还捅了刘铜锣一下。
堂上女子拿起纸张阅览一遍,然后打开小盒,从中拿出了一颗黑色的,拇指大小的球状东西。
云奕能感觉到那东西的周围有灵气有规律的波动,就和在丹田内的内丹一样。
啪!
手边抚尺拍下,让人心头一颤。
女子声音严厉且洪亮,盯着客栈掌柜道:“堂下何人,所做何事,如实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