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传来女子的声音,明明距离也算近,传过来怎么也是要叫嚷着说的,但是这声音仍然是那种轻飘飘的,很随意的,却又十分的清晰。
桌上的水他进屋就看得到,所以赶紧补充道“我是说能够洗澡的水,有吗?”
“在这沙漠了,有得喝就不错了,还想洗澡。”女子咯咯的笑声传来,声音里夹杂着一些幽怨。
既然没有水洗澡,云奕也只能作罢,将自己脱光,衣服都挂在屋内。
盘膝而坐,手掌自然伸开放在膝盖,手心朝上,灵气汇聚,在屋内开始沿着固定的轨迹游走。
拍打自己的皮肤,拍打挂着的衣衫,那些不容易清理的沙尘被拍打下来。
不听趴在距离他们最远的地方,免得被沙沙尘弄脏了毛发,同时盯着云奕的身体,心里有些得意。
“多亏了我的《吞星纳月》,才让这小子平凡的根骨,有这样的修行进度。”
前台的女子也感受到了,只是抬了抬眼皮。
云奕在这驿站里休息了这半天一夜,可惜这里也不提供餐食,但好在还提供饮用的水。
天微微亮云奕便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穿上昨天“清洗”干净的衣服,知道这里没有风沙,不听也不情愿待在他怀里,而是难得的又站在他的肩头。
他走到前台,那女子一如既往的靠在那里,云奕似乎有种她的姿势和来时一模一样的错觉。
将钥匙放在台上,他朝着屋外走去,门外没有自己的马儿,还没等他开口,便听见屋内传来。
“去北城门东侧,找一个叫秋止殇的铜锣,马在他那儿。”
城内很小,云奕也很快来到北城门,他看见东侧有马厩,找了个人礼貌的询问秋止殇在哪。
那人穿着军服,倒是警惕的看着云奕,给他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名打更人之后,一直盯着他直到他真的去找那个打更人以后才离开。
“你就是秋止殇,秋铜锣吧。”云奕先开口打了声招呼。
那名打更人先是看了眼他肩上的不听,随后看着他道:“来牵马是吧。”
“是的。”
秋止殇露出了有些为难的表情,落在云奕眼中让他顿时心头一紧,暗道:“不会要出事儿吧。”
“现在有这么个情况,有人看上了你的马,并且把它牵走了,你看。”说着,秋止殇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云奕继续道:“要不你在这马厩里再挑一匹,那人说随便你选,两只也可以。”
云奕顿时脸色一沉,那马儿之前喝过「蜃」煮的汤,还吃过些肉,体质肯定是普通马儿比不过的,给多少普通骏马他都不会换。
“我的马现在在哪?”云奕的声音里没有任何波动。
他没有朝着铜锣秋止殇发作,先不说自己真的能否打过对方,他也看出这件事情对方应该也做不了主。
“在那边的校场。”秋止殇稍作犹豫,指了指一个方向。
“校场。”云奕没做停留,背着长歌剑和那两个蚌壳,快步往那个方向走去。
抵达校场的时候就看见,校场上已经有了许多人围在那里,他们穿着统一的军服,而马儿毕竟高大,一眼就看见人群围着的是它。
呜呜。
起风了,在这城内几乎是不可能的。
他们环顾四周,寻找异样的源头,自然而然的就看见的校场外站着的云奕。
人群慢慢散开,靠近,露出了站在最里面的那个人。
那人的衣着和其他人不同,云奕能够看得出,他不是兵,是将,并且的肩上带着的图案有些特殊。
他身材高大,臂膀宽厚,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他软甲下肌肉的那种爆发力,并且云奕能感觉到他也是个修行者。
那人看见云奕先是一愣,接着应该是想到了,饶有兴致的看着他。
“这匹良驹是你的?”
“是。”云奕冷冷地只回应了一个字,很是简洁。
人群中有些士兵似乎不满他的态度,有几人甚至有撸袖子要上来的动作。
哒,哒。
那人的战靴在地上踩过,发出声响,士兵们也都安分的待着没有妄动。
他慢慢走向云奕,云奕似乎能感觉像是一只深山里的黑熊靠近。
在云奕一丈外的位置停下。
“马厩里的马你可以随意挑选,一匹还是两匹都可以,那些都是精挑细选后的战马,还你这匹,如何?”
云奕没有搭话,直接摇了摇头。
“你还想要什么,可以提。”那男子又往前走了一步,身上的气势更甚,颇有不把这马留下来,誓不罢休的意思。
云奕依旧摇头,全然不理会对方,那马儿也是发现了云奕的身影,迈着轻快的步伐,蹄哒蹄哒的,很快就跑到云奕的身边。
他摸了摸马的下巴,安抚着它,然后牵着缰绳。
“没有其他事,我就走了。”
“慢着!”眼看云奕就要离开,那人声音低沉。
“小兄弟,我不想以势压人,但你这马儿在我这里吃了不少精饲料,你总要付钱吧。”
“多少?”
“黄金十两。”
云奕听出来了,对方这是在为难自己,驿站一晚一两黄金,他空口无凭竟敢要十两。
看着周围都是身穿军服的士兵,他也知道不可能会有人站出来替他说话。
“黄金十两我没有,我现在就要走,你要拦我吗?”
他一边说着,灵气的涌动变得激烈。
那人意识到的云奕的打算,冷喝一声:“不知天高地厚。”
咻。
他如一只高大的黑熊,一瞬间就到了云奕的面前。
砰。
他的脚踩在云奕刚刚站着的地方,地上的石板裂开。
云奕也是料到对方会出手,现在他要做的就是支撑下去,对方的身份就决定他的实力不会比自己弱,更何况在对方地盘上。
只要撑下去就行。
对方一击不中,立刻追击,每招每式都是狠手,不说要将他击毙当场,也是奔着打残他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