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是昨天精神力消耗太大,把自己弄傻了吧,你只会用眼睛看?”不听白了他一眼。
“对哦。”云奕一拍脑门,“刚睡醒,还有些懵。”
接着他念动口诀,空气中的灵气开始在视线中出现,内视法就是灵气观的一种,在这种状态下,云奕发现不听所指的地方,有和周围格格不入的灵气。
“真有鬼?”他惊讶的看向不听,眉眼间还有些许兴奋,昨夜自己精神力耗尽昏睡过去,什么都记不起,只能向不听求证。
“不像,鬼是精神灵体,就是凡人称呼的灵魂,他们的修行不怎么依靠灵气,毕竟就是跟灵气直接接触的,也不需要储存和锻龙骨。”
这个问题它早就想过,现在也只是再说一遍给云奕解释罢了。
听不听解释并非鬼魂,云奕脸上的兴奋褪去:“不是鬼?那就只能是人了?!”
“你昨天夜里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不听摇了摇头,小小的猫脸上浮现出凝重,它沉默了一会儿,这才开口道:“昨夜我什么动静都没有听见,醒来时,就出来看看,接着注意到了这个,闻着它上面沾染上的微弱气息,是往那个方向的。”
说着,不听又朝着东方耸了耸头。
在那个方向上,有一个东西是最显眼无法忽视的,那就是冀城。
云奕心中已经有了想法,不过现在还早,反正已经起来,今日的早课就做了吧。
不过宅子里的好几口井,都因长时间没人使用维护,塌了。
他只能走出院子,门上的锁被不听抓断落在地上,他也没有再加上一把,反正庄上的人对这里都避之不及。
呼呼呼。
他的动作时快时慢,拳脚有力挥动发出声响,这里距离庄子和冀城都不近,所以云奕毫不掩饰的运转着「吞星纳月」吐纳术,各种加持在身上的法术也同时施展。
周围的灵气疯狂的涌向他,有别于他人的内丹在丹田内飞速旋转,将进入体内的灵气都牢牢抓住,再送往四肢百骸,捶打他的筋骨。
力不竭,以他现在的修为和能施展的法术来看,「吞星纳月」带来的灵气根本消耗不完,若是在战斗中使用,可以极大的延长自身可以维持状态的时间。
收势,静站,深呼吸。
难得心绪平静,他的脑海中不自觉的浮现出爷爷云栋的样子,接着是孙凯、孙老爷和那些伙计,又变成灵剑山上的各位师兄弟、长老、师父,最后变成罗健、姚沛暖、徐家父子。
“若自己不选择这条路,大概已经是孙氏茶馆的掌柜了吧。”他情不自禁的喃喃自语。
蹄哒蹄哒。
白龙迈着步子已经来到他的跟前,亲昵的用头在他脸上蹭了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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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云奕敲响巷子尽头的这间院门,门被打开后,屋里的人一愣。
“你不是出城了吗?怎么又回来了,还是白天来找我,有什么要紧事?”洪皓轩好奇的看着对面云奕,开口问道。
“白天你这里没什么人?”云奕伸头朝着屋里看了看,里面除了洪浩轩,再无第二个人。
“总是要生活的嘛。”洪皓轩说着,引着云奕进来。
“你不是回邺城去了?”
洪皓轩看上去有些失落的样子。
云奕只觉得一阵好笑,“我答应你的事情,决不食言,更何况我之前传授给她的,她到现在还不一定能够完全消化呢,修行的门槛是结丹,不能结丹一切都是白搭,多打好底子总归是没错的。”
“这又不是在门派中修行,需要判断资质,打稳根基是十分重要的。”
洪皓轩点了点头,他也知道急不得。
“可惜这段时间还是没有在城里查到那个方寸山的蛛丝马迹,你确定他来过冀城?”
云奕没有第一时间说话,而是左右转动嘴唇。
“距离冀城最近的城池有哪些,在哪个方向,要走多久?”
“除了东面的邺城,就属西北方向的兰城最近,快马的话,一个月就到了。”洪皓轩回答的干脆。
“那就只能是冀城。”云奕心中有了判断,按照方向跟时间算的话,冀城才是最有可能的。
“别只看着城里,城外还有不少庄子村落,那里也可以看看。”他提醒道。
洪皓轩沉思的点头,“我会注意的。”
“铜锣范特西最近有什么动向吗?”
“没有什么特别需要注意的,和往常一样。”
“城主陆文涛,跟他的父亲,老城主陆明呢?”
在两人正式达成交易之前,洪皓轩是绝不可能回答这个问题的,不过两人达成约定之后,云奕就曾说过,需要他打听城主府的消息。
洪皓轩苦着脸道:“我们都是些不入流的人,在街上,巷子里,稍微盯着些衙差、打手跟商户倒是轻松,城主府我们根本不敢靠近,更是见不到城主他们的踪迹。”
云奕知道他说的是实情,毕竟在榕城那么些年,他能见到城主的次数也少之又少。
“街坊邻里呢,有没有什么消息?天下没有密不透风的墙,只要人还在,还活着,总有蛛丝马迹可以寻觅。”云奕追问道。
洪皓轩闭眼回忆着,很快就想到了什么,他小声开口道。
“哦,对了,过些日子应该是老城主的寿辰,往年这个时候,城里的大户人家们都得到了消息,开始准备寿礼了,只是今年有些不同,到现在还比较安静,都没什么动静。”
从洪皓轩的院子里出来,云奕又直奔市场,准备再采买些东西,毕竟昨日只是凑合,今天可不能这样,同时他还找了些泥瓦匠,木匠几人,叫上他们一起。
得知今天夜里还要回那破宅子里去,不听已经开始撒泼,要不是人多,它肯定要跟云奕吵起来,最后云奕买了些肉块跟鲜鱼,这才将它稳住。
一切都很顺利,只是不知怎么的,云奕总是感觉后脑勺发冷,好像目光盯着自己,每每回头查看,却又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就连不听也没有反应。
“兴许是我多想了,别真是撞了邪吧。”
他瘪了瘪嘴,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