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在那里说酸话嘞,”白其宗道,“三儿若是现在就把名儿传出去,这不是件好事吗?别瞎咧咧。”
白鸢拍案而起:“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个道理你都不懂,亏你还是大哥呢。”
眼看着这两兄弟又起争执,白夫人不耐烦地敲了敲桌面。
“横竖都是为了你们兄弟好,有什么可吵的。鸢儿,去帮沁嫂将午膳备好,多添两副碗筷。”
秦阮背着阮,向众人道了一句要去放阮便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乐司里其他学生口中的大富之家都是富丽堂皇,一个赛似一个的华美。而白家的屋亭院落虽显古朴,但很典雅。院落宽阔整洁,草木灵秀脱俗,在白家做活儿的人又规矩本分,对他来说,该是没有比这更好的安身之地了。
今年云音会的头名,他当然很想得到,这样他对白家的亏欠也会少些。但眼下庐月却是他最大的阻碍。他必须更加刻苦。
秦阮进屋时,被他折腾乱了的房间已经收拾过了。桌上的笔墨琴弦和松香都被整齐地放在盒子里。那本谱子也摊开在他方才看的那一页。
玉荷不在。她确实是个很伶俐的姑娘,非常清楚秦阮的脾性,基本只在特定的时间才会来到这里收拾和送茶。
秦阮将赤蝶置于座旁的软垫上。他翻了翻自己写下的谱子,随后又提起笔来,想在尾处补上他弹奏时临时加上的滑音和泛音。
可她的笑容又在眼前浮现。
“这首歌你都唱了那么多遍,也不嫌腻的慌……”
提起的笔最终还是放回了笔架。
多少年来,秦阮对红月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已经成了他解不开的心结。
他有愧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