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阮暗叹。他也向白夫人劝道:“娘,既然二哥他——”
话还没说完,白夫人就断然道:“阿阮不许插嘴,今日我就要好好收拾收拾这个不懂规矩,专爱勾搭公子的丫头!”
她向厅里侍候着的几个人喝道:“与我把挽萤这丫头拉去柴房里跪上一夜,谁也不许求情!”
众人都吓得呆了。几个家仆唯唯诺诺地连声应是,就要走到门口去。
“我看你们谁敢!”白鸢护住挽萤,喝退家仆,脸上满是怒色,“娘,挽萤这么多年来对我们家是尽心尽力,哪一点惹了你?就因为我喜欢她?”
白夫人气得满脸通红。“这丫头看你们兄弟的眼睛里尽是一副媚色,平日里花花肠子也多得很,真当我看不出来么?她不是合你的良人!你若讨要能安安分分,对你尽心的丫头,便是十个我也给了你!偏偏只她不行!”
挽萤闻听此言,眼里就有了盈盈的泪水。她欲推开白鸢,怎奈白鸢握住她的手力气极大,又不肯松开。
白鸢冷笑:“偏偏只她不行?可儿子也是偏偏只她不行!”
一旁的秦阮实在不忍,向白夫人劝道:“娘何苦如此为难他们?既然二哥心意已定,还不如随了他们,日后如何也都是他们自己的事了。前路是福是祸,总得让我们自己去走一走。”
白夫人顿时气恼道:“好好好,你们到底是都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了,那便随了你们吧!日后若有什么祸端,别回来找我商议怎么解决!”
她面带愠色,拂袖而去。两个小丫头赶紧追了上去。
一场荒唐闹剧总算落了幕。
秦阮的一颗心也暂时安定了下来。
挽萤忽然向白鸢和秦阮福了福身,柔声细语道:“若非两位公子出面,我今日定是免不了一场跪罚了。”
白鸢看着她,温声道:“我自然不会让你受这种委屈。”
挽萤羞红了脸。她本要再对白鸢说什么,却又像想起了什么事,转过脸,看向秦阮。
“三公子,恕挽萤多嘴,今日我看见玉荷在你房里抄写你那首《醉月》的谱子,说是你要她替你再备一份。事关你的心血,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此事,请三公子自己定夺吧。”
这一番话让秦阮顿觉五雷轰顶。
他真是谨慎一世,糊涂一时。昨儿晚上将《醉月》拿出来翻了翻,竟忘了塞回阮袋子里!玉荷自云音会前就常到他房里打探,明显是有所图谋。他不想坏了她的名声,就像个圣人一样只当不知,现在怕是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