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阮这才恍然想起。他曾在云音会上见过沈青一举夺魁,只是未曾想到,沈青竟已平步青云,成了一名御前侍卫。
“原来是沈兄,是我失礼了。”他抬手还礼。
沈青笑了笑,也不废话,直接就向秦阮打听起即墨安的情况。而秦阮自然也只能告诉沈青他自己知道的部分。
“她是依然心系于你的,”秦阮道,“可即墨家的二老却硬给她订了门亲事,如今已临近婚期了。”
这是他在离开清云前,王肆亲口对他所说。即墨安那日原本也是要来送他的,却被她的父母关在了家里,不许她再轻易抛头露面。
沈青的神色有些僵硬。他默了半晌,随后又问:“小安她……会幸福么?”
这个问题……更像是他在问他自己。
秦阮平静地说:“这个答案想来沈兄也很清楚。”
心之所向是沈青,却所嫁非人,又怎能谈得上幸福二字。可他们之间的天高路远也注定了会有这样的局面。
……就像他白秦阮和冰鹚一样。
一击重拳打在了玉心树上,沈青的眼圈竟是红了。他嘴唇轻颤,终是欲言又止。
叶儿落了一地,萧萧瑟瑟。
“今日多谢白阮宗将实情告知于我,我先告辞了。”
“请。”
秦阮自己也是心乱如麻。悔意像是潮水一样渐渐浮了上来。他一点也不喜欢这囚禁着无数乐人与宫人的笼子,更不喜欢皇亲国戚高人一等的颐指气使。但他自己也清楚,无论如何,他都要先好好地活下去。
就近侍奉公主的宫人绿云忽然自园外跑了来,气喘吁吁。
“白阮宗,六殿下唤你去莲心殿呢,她叫你不必带阮,还请快些吧。”
秦阮定了定神,颔首:“多谢,我这就去。”
虽不知今日莲湘唤他何事,还是不要迟了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