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禾笑了,的确,裴之宴不但不肥,而且肩宽腰窄,是个活脱脱的衣架子,连普普通通的睡衣都能穿出高定的感觉。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发烧比较脆弱,看着他委屈无辜又湿漉漉的凤眼,居然觉得他有一点纯欲纯欲的奶狗风。要不是裴之宴不是演员,随禾都打算推荐他去演《弑杀》了。
“行,你说的都对,你不是,季北辰才是。”随禾顺着病人裴之宴的话说。
远在法国的季北辰无故躺枪,但裴之宴却满意地勾了勾唇。
“杂物间里有艾草包,明天早上你把艾草包泡在热水里泡脚,也能够有一定发汗退烧的作用。”随禾嘱咐道。
“你懂医术?”裴之宴一边艰难地喝着生姜红糖,一边皱着眉问。
“小时候学过一点,也不算精通,这些都是常识。”随禾把自己笔记本电脑放在大腿上,懒洋洋地开始打字。
“你睡吧,我写会东西,等你睡着了再走。”随禾说完便不再抬头。
生姜红糖水终于见底,裴之宴放下杯子,看了一眼沙发上眼眸低垂的随禾,她的一头秀发柔软地散落在肩上,整个人都散发着柔光。好像是怕吵到自己,她敲键盘的声音比平时在书房里轻很多,像一首柔和的安眠曲。
裴之宴躺着床上,想起她中午做的饭菜,比刚刚在酒店里的应酬饭菜不知道好吃多少倍。
睡意朦胧,迷迷糊糊中,裴之宴突然觉得家里多一个人的感觉好像也挺不错。
已经快到五月份,天亮得很早,即使是感冒发烧,裴之宴依然在六点半准时睁开了双眼。
借着晨光熹微,裴之宴往沙发处瞟了一眼,随禾果然已经不在了,不知为何他内心深处居然有一丝转瞬即逝的失落。
裴之宴慢吞吞地直起身子,额头上突然掉下一块湿毛巾砸在胸前的蚕丝被上——应该是随禾昨晚走之前给他敷的。
裴之宴愣了一下,摩挲了几下半湿半干的折成方块形状的毛巾,眼角溢出一丝笑意。
裴之宴打开微信,点开随禾的朋友圈。
万幸随禾没有和他一样设置什么三天可见,不然他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最上面那一条还是一个星期前求租房的,裴之宴看见了季北辰的点赞和评论。
再往前多是美食和风景照,裴之宴翻了十多条才看见一张随禾照片,二月份过年的时候拍的,雪花落在随禾红色毛呢斗篷上,唯美至极,裴之宴鬼使神差地点了保存。
随禾突然敲了敲门走了进来,裴之宴慌忙把手机锁屏塞到了被子里。
“醒了?我给你煮了清淡的小粥,你洗漱一下起来吃。”
看着随禾穿的淡黄色碎花围裙,裴之宴心中微动,“好。”
吃完早饭,随禾又逼着裴之宴用艾草泡了脚,前后量了两次体温,虽然还没有完全退烧,但已经趋于正常了。
一个早上,随禾让裴之宴干什么裴之宴就干什么,乖的不行,让随禾一颗老母亲的心十分欣慰,但这种温馨的氛围很快在中午被打破。
“为什么我还是吃白粥?!”裴之宴看着随禾不可置信地问道。
对比之下,随禾面前是一碗香气四溢的酸辣粉,还奢侈地加了满满的牛肉和一个金黄的煎蛋。
“谁让你烧还没有完全退,咱们中医就是得养生。”
裴之宴无语凝噎,半晌才愤愤不平地开口:“裴绯绯吃的都比我奢侈,你有没有良心?”就算是再加一碟凉拌黄瓜也是好的。
“绯绯吃的进口猫粮是我闺蜜送的,四舍五入就是不要钱,不要钱的奢侈品那能叫奢侈品吗?你们父女连心多省点钱,多好。”
随禾无视裴之宴无声的控诉,“至于良心?我的良心活蹦乱跳,反正馋的是你不是我。”
裴之宴磨了磨牙,觉得之前温柔的随禾一定是因为他高烧出现了幻觉,对随禾产生了什么奇怪的滤镜。
裴之宴刚刚蓄力准备开喷,随禾嘴里淡淡飘出一句,“你看起来生龙活虎的,看起来已经恢复了,不如等会马上把碗给一起洗了。”
裴之宴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随禾,你可真行。”
“难道你不行?”随禾挑了挑眉,眼眸里满是探究和好奇。
“……”这天是没法聊了。
小剧场:
随随:难道你不行,对不起,冒犯了
裴之宴:……
裴之宴:迟早有一天让你下不来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