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崔笑一边应着,一边将一旁的白布给任丹琴盖上。
步长北推门进来,入眼便是一个光裸的背。
但是背上一片凹凸不平的皮肤,吸引了他的注意。
步长北皱眉走过来:“这是任丹琴?”
“是。”
崔笑将任丹琴的脸侧了一下,让步长北自己确认一下。
步长北沉默了一会儿:“任丹琴,是暗夜的毒王。”
“啊?”崔笑不明白。
步长北说:“我拿回了一些关于暗夜的资料,当年凌王失势后,暗夜大多数被杀,唯一死不见尸,活不见人的两个重要人物,一个是毒王历彩,一个百变邬飞,他们两人,是暗夜四个首领中的两个。”
崔笑心里估算了一下任丹琴的年纪,要说年轻有为,当年也是来得及参与凌王忤逆案的。
步长北说:“毒王不必说,自然是用毒高手。她的长相无人知晓,只知是个女子。但是有一点特征,因为常年接触毒物,身体里聚集了许多毒素,为了活命,只好将这些毒都逼在身体某处……”
崔笑看着任丹琴背后这一块,若是如此,这一片鼓起的皮肤,便都是剧毒。
这倒是好办。
银针验毒虽然无用,可还有更简单的方法。
这个年代之所以最常见的是用银针验毒,那是因为这个年代的下毒案,凶手十有八九使用的都是最容易得到的砒霜。
古代的生产技术落后,致使砒霜里都伴有少量的硫和硫化物。其所含的硫与银接触,就可起化学反应,使银针的表面生成一层黑色的“硫化银”。
可若这个毒不是砒霜,银针就毫无用处。
崔笑让伙房送来一只大义凛然的鸡。
然后从任丹琴的背后取出一部分组织,丢在地上。
鸡也分不清好坏,逮着什么吃什么。
两人看着鸡吃下去之后,没等一小会儿,便扑扇着翅膀,倒在地上抽搐两下,不动了。
“真的有毒。”崔笑道:“这么说任丹琴真的有可能是当年的毒王。”
虽然没有人证,但如今看来很有可能,没有那么多巧合。
“另一个呢?”崔笑问:“百变邬飞,为何叫这个名字?他能变?”
“差不多吧。”步长北说:“他是易容高手,每一次出现,都是不同的长相,没人知道他原本的样子。所以凌王出事后,邬飞安然无恙,你都不知他长什么样子,他就是从你身边路过,你也不认识。”
还真是个麻烦,崔笑也陷入了沉思。
“但是,他们现在应该也掀不起什么风浪吧。”崔笑想想说:“凌王能谋反,不是因为他的身份特殊吗?如今他不在了,其他小喽啰能做什么?”
崔笑虽然看了很多宫斗文,但是对朝堂政局什么是不懂的,只是这么感觉。
“那也未必。”步长北说:“他们自己是做不了什么,但是,若是有心,可以联系上一些,能做什么的人。”
京城那么大,有权势的人多了。
谁不想做皇帝,天下供养一人,表面不想,内心还能不想吗?总有一些偷偷想的人,只要有人怂恿,有人助力,就会脑子一热,一时冲动。
不管成败,都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步长北淡淡说:“其实我也知道,锦衣卫的名声并不好,特别在民间,有些人管我们叫朝廷鹰犬。但你要知道,宁为太平犬,不做乱世人。那一两个野心勃勃的人,一旦挑起事端,无论成败,受伤最多的,也都是平民百姓。”
国家平稳繁荣,普通老百姓也许不是受益最多的。可一旦战乱起,普通老百姓一定是受害最深的。
万万没想到步长北竟然有此觉悟,崔笑正要竖起大拇指好好的夸他几句,门被推开了。
奚乐山来了。
“大人。”奚乐山的表情十分奇特:“有人……送过来一个人。”
“谁。”
“就是那天跑了的那个,宝公子。”
“送了谁?”
“他说是我们要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