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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棠倏地抬头,
对上闫思瀚含笑的眼睛,
她的脸颊腾地一下红了,“我……我……思涵学长,
你怎么出来了?”
“不出来,
难道我还要留在里面过年?”
“诶?”糖糖有些愣怔,“可是你,
不是受伤了吗?
刚才流了好多血。
你都昏迷了。”
才说完,
两个医生怒气冲冲出来,
拉住思瀚就往抢救室里拽,
嘴里还不满道:“你这个人是怎么回事儿?
好端端的在里面缝针也能跑出来,
不要命了是不是?
再不听话,
立刻给你进行全身麻醉,
让你老老实实睡上一天。”
看着思涵学长又被医生们抓回去,
糖糖哭笑不得,
她一直觉得思涵学长是三位太子爷中最成熟、最稳重的一个,
没想到,
意气用事起来,
居然也这么中二,
不知道为什么,
糖糖就想起了一句话,
恋爱中的人,智商为零,
所以,
她以前不求回报地深爱着宋浩宇时是那样,
思涵学长现在对她,
也是这样吗?
在闫思瀚的强烈要求下,
医院同意尹棠带他回家,
但留下了尹棠的电话,方便随时掌握闫思瀚的病情。
糖糖不知道思涵学长住在哪里,
本来打算问清楚地址,
打个出租车送思涵学长回去,
但看见思瀚学长忍痛歪在她身上的样子,
她又实在张不了嘴,
好在思涵学长做完缝合手术出来后,
再也没提之前她自言自语时,说过的交往,
气氛倒也没有太过尴尬,
糖糖思前想后,
最终还是将思涵学长带回了自己居住的小公寓。
闫思瀚很少来糖糖家,
他为人处世向来君子,
这辈子做过的最厚脸皮的事情,
大概就是死皮赖脸缠着糖糖,
跟着糖糖一起跑来了澳洲。
但即便如此,
他也不想道德绑架糖糖,
不愿意让自己变成糖糖的负担,
更不愿意有朝一日,
糖糖会因为欠他太多无法偿还,而被迫嫁给他,
所以,
在刚到澳洲时,
他帮糖糖租房子、找工作,忙了一阵,
每天都会来这套小公寓看看糖糖缺什么,
等糖糖彻底安顿好之后,
他就再也没来过。
糖糖在一家花艺公司做种植,
这份工作非常适合糖糖,
不累,
每天还能面对各种各样的美丽花朵,
糖糖做的很开心,
对腹中的宝宝们也有益。
闫思瀚每天下午都会雷打不动接糖糖下班,
将糖糖送到公寓楼下后,
他却从未要求过,要上来坐坐。
严格意义上说,
他这算是第一次走进这个完全属于糖糖的小家,
房间不大,
总面积不超过六十平米,
满共就一室一厅一厨一卫,
却被糖糖布置得异常温馨舒适,
整个家都是米白色,
没有纯白看上去那么冷清,
有种置身于牛乳中的温暖,
客厅一角被糖糖辟出来做书房,
却是用吊篮做门帘,
一串串白色小花在绿叶掩映下赏心悦目。
房间里摆放了很多大大小小的盆栽,
基本上都不开花,
只是清新的绿,
唯有茶几上,
放着一盆怒放的杜鹃,
不知不觉中,
就让这个清新雅致的小家,
多出股别样的鲜活和生动。
闫思瀚不太懂花,
但杜鹃花的花语他知道,
永远属于你,节制欲望。
他不太确定,
糖糖心里现在还有没有宋浩宇,
毕竟,
曾经那样深爱过的男人,
受到的伤害又那么深,
想忘记会很难。
再说,
血浓于水,
糖糖肚子里还怀着浩宇的宝宝们,
怎么可能忘得了?
正因此,
闫思瀚才不急,
他觉得,
既然糖糖已经选择了离开,
就意味着糖糖跟浩宇的关系终止,
糖糖想重新开始。
闫思瀚不介意糖糖怀着浩宇的孩子,
结婚还有离婚的呢,
有孩子又怎样?
如果是他闫思瀚精心养大的,
他不信宝宝跟他不亲。
问题是,
他对糖糖的这份付出,得有回报,
回报可以是糖糖不选择他,
但也绝不能是糖糖为浩宇守节,从此孤独终老。
视线在杜鹃花上停留了几秒钟,
闫思瀚突然伸出手,
极其自然地揉了下糖糖的发顶,
糖糖尚未反应过来,
他已收回手,
抱起那两只小奶猫,
柔声问:“喜欢吗?”
糖糖迟疑一下,
红着脸问:“这是……送给我的吗?”
“对!”
“你……为什么给它们脖子上,
挂这样的吊牌?”
“因为形象啊,”像是想到了极好玩的事,闫思瀚弯起唇角,“你不觉得,
它们俩,
很像我和你吗?”
糖糖:“……”
哪里有像?
除了毛茸茸的,超级萌之外,
思涵学长是从哪里看出来像他们俩的?
像是洞悉了糖糖的想法,
闫思瀚煞有介事道:“糖糖你看,
这只‘糖糖的思瀚’呢,
特别像我,
喜欢吃,
还喜欢睡觉,
他从生下来就特别懒,
对什么事情都漫不经心,
即便猫妈妈喵喵叫着到处找它,
它照样跟没听见似的我行我素,
但它对一样东西特别上心,
那就是这只‘思瀚的糖糖’。
它们俩不是同一个猫妈妈生的,
算是隔壁邻居
可是说来也奇怪,
‘糖糖的思瀚’从一生下来,
就是‘思瀚的糖糖’的跟屁虫,
它对‘思瀚的糖糖’感兴趣极了,
‘思瀚的糖糖’走到哪里,
它就跟到哪里,
像只甩不掉的小尾巴,
而且它还护短,
‘思瀚的糖糖’吃奶的时候,
它会把其他猫宝宝全都赶到一边,
让‘思瀚的糖糖’先吃,
因为它们不是亲兄妹,
所以每回这么干的时候,
‘糖糖的思瀚’都会遭到‘思瀚的糖糖’的猫兄猫弟的群殴,
‘思汗的糖糖’的妈妈还会咬它,
把它赶回自己妈妈那边去。
但是怎么办呢,
‘糖糖的思瀚’特别喜欢犯贱,
又不长记性,
睡一觉起来,
还会继续凑过去当‘思瀚的糖糖’的小跟班。
糖糖,
你说,
这是不是它们俩的缘分?”
糖糖:“……”
思涵学长说出这么一大串绕口令般的话,
真的不是在内涵什么吗?
迟疑一下,
她还是问:“那,‘思瀚的糖糖’呢?
它是什么反应?
在被‘糖糖的思瀚’这样保护和珍惜着,
它对它亲近吗?”
“不亲近,”闫思瀚笑起来:“可能它太黏人了吧,
所以,
‘思瀚的糖糖’不但不亲近它,
还很烦它。
好在‘糖糖的思瀚’挺会自得其乐,
就好像,
它天生就是为了保护‘思瀚的糖糖’的,
我觉得,
它其实不在乎‘思瀚的糖糖’亲不亲近它,
它只是单纯的,
喜欢看见‘思瀚的糖糖’高兴,
只要‘思瀚的糖糖’开心,
它也很开心,非常满足。”
糖糖一下子愣住,
思涵学长,
其实是想告诉她这个吗?
不要有负担,
不要总想着回报,
有些人生来就是付出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