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根本就无需他人刻意向外泄露出什么风声,凡是能见到自家殿下这副尊容的人,只怕下意识地便会想起“撞鬼”二字吧。
老管事在心下暗暗腹诽,面上的恭谨却一如往日:“是老奴无能,还请殿下恕罪。”
“查不到?!”墨书远登时暴怒,当即一把推了床头置着的玲珑杯盏,瓷杯落地,温茶飞溅,打在帐上,洇湿一片。
“这时间你竟有胆子跟我说查不到!”青年的胸口剧烈起伏,面上因怒意浮上了层不正常的潮|红。
于是他眼下的乌色愈青,颈间的掐痕愈重,他猛然拍案,躯壳却因一日一夜的脱水而空虚无力,摇晃间差点翻滚落地。
“查不到,就将昨儿守夜的都杀了!”墨书远恨恨咬牙,想起昨夜发生的一切,他就忍不住心魂俱颤。
他看到了那个被他赐了死的疯女人,她不光追着他不准他走,还给他看她腹中那一团令人作呕的腐肉。
她还有胆子说……说那是他的骨血?
荒唐!他几时有过那样低贱污浊的骨血!
还有那池子底下的、他数都数不清的鬼面;以及林木之间,那铜甲持钺的无头老将。
有一刹他分不清这一切究竟是梦是幻还是真实,但他那满身青黑的鬼痕又似在无声提醒着他那残酷的真相,他心头的惊惧令他窒息,窒息中他几乎要被那惧意溺毙。
“都杀了!!”他愤怒咆哮,用尽全力掷出了榻上的枕头。
那枕头似是携带了巨力,奔着跪在最前方的年迈管事呼啸而去,却又在半路便失了全部的力道,软绵绵跌上了那一滩水渍。
“殿下,那可都是您精心培养出来的侍卫。”刘管事低垂着眉眼微冷了声线,“数十名侍卫!”
若说那千余名顶尖死士是墨书远手中的第一档精锐,那么平日留守在皇子府上、保护着府内安危的五百侍卫,便是他的第二道防线。
眼下他们第一流的精锐已然被人削去了两成有余,这第二道防线便绝不能再出现任何意外。
“那就杀了昨儿各院守夜的小厮——”墨书远气急败坏,“小厮,小厮总可以了吧?!”
刘管事抿唇不语,他知道这会的墨书远急需寻个途径发泄,便不再阻拦,只静默回头看了眼候在门边的两名死士,眸中的不认同之意丝毫不加掩饰。
猛一眼瞧上去,各院的小厮的确是无关紧要,但需知唇亡齿寒,今儿这批小厮咽了气,明儿浮动的便是他处的人心。
此等行径,只会闹得府中上下不安。
老管事垂了头,墨书远瞅着他的表情,发混的脑子骤然便清醒了三分。
奈何覆水难收,此时令那些死士们立马放下小厮,只会令他在众人眼中的威严大打折扣,是谓得不偿失。
是以,他只能将错就错,一错到底。
——该死!
????我困死了睡觉了再见
???????错别字喊我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