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舒,忘记我之前说的了?”
见徐弦月面色微愠,小舒赶忙闭口不言。
徐弦月边逛边感叹:
不愧是皇宫,亭台轩榭, 雕栏玉砌。
碧瓦朱甍,飞檐斗拱。
每一个角落无不弥漫着上位者的权势和奢华的气质。
行至御花园的鉴心湖假山附近,一声熟悉的娇呵随风传入徐弦月耳中。
“这声音是……”
循声望去,不远处一个盘元宝髻,着石蕊红对襟短上衫,松石绿联珠团花纹样裙子,挽着一条珊瑚色的披帛的少女正拦着一位着宝蓝色圆领澜袖袍,头戴玉冠的年轻男子的去路。
男子背对着徐弦月,看不清是何神情,但是正面冲向她的少女的面貌她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那是光禄寺卿之女,夏雪杳。
她底气十足的训斥着那男子,一脸得不赞同模样:“你如此一高大英武男子,做甚要欺负一只弱小无助的狸奴!还用你的靴踩它的头!”
一边说一边用手指着距离此约莫七八步的一团深色物什。
“它都不动了,未曾想你相貌堂堂,做出的事竟然如此令人不齿!”
徐弦月顺着她手指的那一处望去,看见她口中那团深色“狸奴”不由得眼皮一跳,不待那少女继续开口,提裙快步上前,阻拦道:
“杳杳!”
夏雪杳忽的被人打断,抬头只见一道倩影冲朝她奔来,直至近前,才惊喜认出,兴高采烈的唤到:“月月!”
徐弦月来不及同她寒暄,面向男子,将夏雪杳拦到身后,解释道:“这位公子,实在抱歉,杳杳并非有意冒犯,她……”
不等徐弦月说完,夏雪杳嘟着小嘴满不高兴道:“月月你怎的胳膊肘朝外拐,分明是他……”
徐弦月叹气,朝男子抱歉福身,就拉着夏雪杳到她所指“狸奴”跟前。
夏雪杳顿时面露诧异,随即不甘心的蹲身抚摸确认,这才“呵呵”干笑出声。
那锦袍男子这才一脸戏谑,踱步近前,好笑的问道:“如何?可解了姑娘疑惑?”
夏雪杳此刻恨不得一个猛子扎进湖里。
强自挽尊道:“其实,这石头……它也……挺像一只‘狸奴’的哈……哈哈……”
静,出奇的静……
场面陷入尴尬。
徐弦月看不过去,率先出声打破寂静,躬身替夏雪杳同男子赔礼道歉:“这位公子实在抱歉,非是杳杳有意,是她着实有难言之隐,这才误会于你,还望你勿……”
话未言尽,就被夏雪杳扯了衣袖,主动上前,深福一礼。
“抱歉公子……我有眼疾……是我未分辨清楚,对你出言不逊,小女在此给您赔罪了。”
头顶上方传来男子的疑惑的声音:“……眼疾?”
夏雪杳心虚垂首,不敢看他,回答道:“我自很小,便有眼疾,看不太清物什……三步之外亲友不辨……六步开外男女不分……十五步开外……就……”
“就如何?”
男子好奇发问。
“人畜不辨……”最后四个字夏雪杳越说越小声,头更是垂的愈低。
静……
又是一阵诡异的安静。
男子无奈扶额,但仍然好心提醒到:“罢了罢了……此事我不与你计较,皇宫纷乱,你还是最好不要独自行事为妙。
“多谢公子提点,我知道了。那我们先行离开了。”
“嗯,去吧。”
两个小姑娘手挽手一同离开了这个尴尬之地。
待二人人影俱消,男子才忍俊不禁,也踱步离开了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