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折扇轻掩微微上挑的嘴角,内心趣味更甚。
口味转变这么大?
唯恐唐突了佳人,秦川霁先行退下。
刚想着今日怕是见不到皇兄了,在容王府大门口遇了个正着。
秦川霁满面春风的迎上去,正欲开口,却被秦越川冷硬的打断:“入府再说。”
秦川霁听了,一脸的委屈,怏怏的跟在他的身后入了王府。
进了前厅,秦川霁依旧是那副委屈巴巴的表情:“皇兄,我都离京都这么久了,你都未曾想念过我吗?”
秦越川呷了一口张伯刚奉上的清茶,淡漠道:“不曾。”
“皇兄你也太无情了,我人虽是在外潇洒,可是心肝肺腑却依旧跟皇兄在京都牵肠挂肚呢。”
秦越川用手假意做挥散蚊蝇状,边挥边说:“什么脏东西,速速离开。”
秦川霁好似痛心疾首般地控诉:“皇兄,你当真是好狠的心!”
秦越川实在是脑仁嗡鸣,实在听不下去他这副不正经的戏子语气:
“好好说话!”
秦川霁收放自如,瞬间恢复正常,折扇轻摇,啧啧称道:
“近一年不见,我都不曾知晓皇兄竟然移情别恋了。真是稀奇。”
秦越川剑眉微蹙:“胡言乱语,什么叫移情别恋。”
“你可别不承认,我方才在花园碰到佳人了,你的府邸,除了那个徐明曦,可是从没让旁的闲杂女子进过。
而且我听张伯,说她似乎会在这容王府小住一段日子?
真是稀奇,便是那徐明曦,也没在你这里小住过。
还说不是移情别恋?”
秦越川抿唇不语,沉默许久,才轻叹一口气,对秦川霁正色道:
“我已与徐明曦断情。或许说断情不妥,她应是从未对我动情,是我单方面了断此孽缘。
而那位徐弦月……”
斟酌思量过后,他还是没有把重生的事实告诉秦川霁。
“……至于徐弦月,是他的父亲曾经有助于我,而今,他正身陷囹圄,托我照拂一二,仅此而已。”
秦川霁听了他的话,惊得目瞪口呆。
其实他说秦越川“移情别恋”完全是出自调笑意味,并未真正料想到秦越川当真与徐明曦一刀两断。
毕竟当年的狂热追求,是他有目共睹的。
想他清冷胜寒潭的皇兄,竟然对一个区区尚书之女如此热忱。
他也曾不解过,天下女子千千万万,为什么唯独对一个与他无情至极的女子动了情。
他曾劝过,却也无功而返。
最后用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来说服自己,支持皇兄。
如今这个境况,是他打死也没想到的。
“皇兄……我不在的这一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竟然也能令执着如你这般的,甘心放弃一个人。”
秦越川自我冷嘲:
发生了什么?
改朝换代。
生死追逐。
无奈落幕。
可是这一切,都无法对他人言说。
太过匪夷所思,若不是亲身经历,他也是不敢置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