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广海在朝会殿上听到这消息时心情难以言喻。
庆幸有之,难堪有之,尴尬有之,后悔亦有之。
众所周知自徐远山被传出与“阿芙蓉”沾染的消息,徐广海当机立断的和他撇清了关系。
甚至还有传言他还将三房仅剩血脉赶出了徐府。
此后怕是要落得个无情无义,刻薄寡恩的名号了。
徐广海为此回府之后大发雷霆。
他不敢对老夫人恶语相向,只能冲杨氏摆脸色。
当天夜里就和杨氏打了起来。
“你做人家伯母,如此急不可耐的将人赶走,太过薄情!”
“老爷这话未免将自己说的太过无辜了吧,当初将三房驱逐出去也是你同意的,若没有你的点头答应,我如何做的了主?
虽是我挑的头,但也是看的你的脸色行事!”
“我是如何脸色,我只说与三房撇清关系,也没让你做的这么绝,直接那个没爹没娘的赶出去!”
“恶事我出头,出事有转机你又想做好人了是吧!我告诉你,这事,是你,我,老夫人共同牵头的,咱们三个谁也跑不了。
要担恶名,一块担!
怎么你这是又想把我一个人推出去挡枪是么?我告诉你,没门!”
“你,简直不可理喻!”徐广海怒发冲冠,一掌挥落了几案上他最喜欢的天青色莲花汝窑茶盏。
瓷片碎落满地。
待到注意后,他又是一阵心痛。
前几日听说了,他要给三房赔付的银两。
原本虽是肉痛,但想着破财免灾,几万两他忍痛赔了就赔了。
再说就三房那个孤女,日后想法子再拿回来也不是不能。
可如今,眼瞅着三房安然无恙,徐远山要回来了,若他家还是要分,钱还是要赔,他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钱和名声什么也没捞到。
越想越是心堵,因为上火,嘴里生了好些个燎泡,疼得他呲牙咧嘴,寝食难安。
徐明曦听闻此消息但是并未多少意外,总归与前世差不了多少,甚至三方那边比前世好了太多。
但是她也并不觉得分家有什么不好的,毕竟三房那边后来还是出了很多事,还是很不太平。
为了她以后的计划,只能对不住三房了。
而消息传到徐白榆耳中,亦是愤懑!
三房竟是如此幸运,沾染“阿芙蓉”案件居然也能全身而退。呵!
虽有不甘,目前她也无可奈何,只想着这满身伤痕,将来必定全数奉还。
徐家人正思索着接下来如何是好时,门房突然匆匆来报:“老,老爷容王府来人了!”
“什么,容王府?”
徐广海商来不及思索容王府的人为何会来,急忙招呼全家门口跪迎。
等待期间,所有人心里心思各异。
徐广海思量着容王目前掌管的部门,仔细回想有无哪些方面得罪于他。
徐明曦则是内心激动,容王,阿涉,这家里,与她牵扯最多的人就是她了。
她觉得,秦越川十有八九是来找她的。
定是他回心转意了!
马车“辘辘”声 ,由远及近,终是停在徐府门前。
首先下车的是青阳,此次他依照王爷吩咐,备了马凳,待他平稳放好,才轻声提醒:“请主子下车。”
徐府一行人连忙叩头,口呼“王爷安好”。
秦越川率先掀开车帘,轻轻跃下马车。
今日穿的是玄色暗纹广袖锦袍,以臂鞲(gou一声)束袖,墨冠高束。
既有文人的翩然俊逸,又有武人的英姿洒脱。
更衬得他面如冠玉,说不出的 出尘俊逸。
未等徐家一众人起身,就见秦越川转身,车上似乎还有人。
等车中之人倾身而出,徐家众人皆是目瞪口呆,竟然是:徐弦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