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亦或虚幻,再无人知。
秦越川只是感受着,她再次起身,步步沉重走到床榻,如一只虾子一般蜷卧成团,含泪入眠。
秦越川却是整夜未眠,或者说他无法入眠。
他依旧是无力的体会着她的辗转难安。
次日展现于人前的,依旧是那个清清淡淡,和和柔柔的徐弦月。
只有此时的秦越川知晓她平和安静下的酸涩怅然。
“小姐,我们去花园走走吧?近日春暖花开,府里栽种了好些新花卉呢!”
小蝉始终觉得看似一如往常的小姐,自昨日后总是有些怪怪的,好似有些闷闷不乐的样子。
“小姐似乎有些心神不安,不如我们出去转转吧。”
徐弦月点头应允。
行至彩鲤池,小蝉竭尽全力逗她开心:
“小姐,瞧,那条鱼的鳞片多漂亮。
还有那一条……”
徐弦月不忍心看她担心自己,只得强笑应答。
面前湖泊波光粼粼,池中锦鲤浮沉游动,池畔草木郁郁葱葱,本是一派意趣盎然之景,于此时的徐弦月眼中却是无论如何也提不起兴致,索然无味。
秦越川此刻别无他想,只想静静地“陪”着她。
远处忽有人影掠过,徐弦月此时并无心思与他人寒暄交际,见那人行进的方向似乎湖畔这边,拉着小蝉避进了一旁的假山群中。
那人负手驻足湖畔,似是赏景又似是另有寻索。
便是化成灰烬,秦越川也认得出来者何人——秦昭烈。
他出现在此处,既是情理之中,又实属意料之外。
前世徐家明面上与他休戚与共,暗里实则同祁王蛇鼠一窝,秦昭烈出现在徐府亦是不足为奇。
只是,秦越川总觉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
好在徐弦月的藏身之地很是隐蔽,应当不会同他正面相对才是。
不消片刻,另有黑影人出现于秦昭烈身侧,躬身跪拜回禀道:
“主子,计划成功,秦越川毫不设防,已在珍馐阁中计。”
骤然听得自己的名字,秦越川心神一凛,猛地忆起,前世今日发生了什么!
霜炽之毒!
果不其然,下一瞬,秦昭烈阴冷声线幽幽传来:
“……霜炽之毒乃剧毒之首,目前仍无解药,秦越川此后怕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活不了多久了……那她如何?”
黑衣人自是知晓秦昭烈问得是徐明曦。
“主子放心,为保真实,她亦服下毒药,并非霜炽。毒性微弱,解药已服,现已平安无事。”
“她是重要棋子,万不可出了差错。”
“是!”
言毕,黑色身影几个起落闪身而去,似是不曾来过一般。
远处传来徐广海的恭维声,秦昭烈循声远去。
暗处徐弦月初听惊天秘闻,身子忍不住地颤栗,呼吸滞缓,心跳快的厉害。
她在害怕!
秦越川感知得到她的恐惧,即便清楚的知晓她听不见自己的声音,还是想要安抚她:
[无碍的,月月,我无碍的……]
徐弦月似是想起了什么,顾不得身后小蝉的呼喊追赶,提着裙摆急匆匆回了清寒院。
翻箱倒柜,焦急地寻找着什么。
“小蝉!我的百毒丹呢!?娘亲给我留的那颗百毒丹呢!?”
“小姐,那是夫人留下的,说是……”
徐弦月第一次不耐地厉喝出声:“我说,百毒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