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就摆设灵堂,说为容氏停灵三天,三日后葬入徐家祖坟。
徐府上下一片缟素。
身着孝衣,跪在容氏牌位前的徐白榆双拳紧握,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皮肉之中,殷红的血迹一丝丝自指缝流淌。
徐广海直至此时,还在用容氏做戏!
他还在以容氏之死,利用到底,宣扬他的“情义深重”“痴情不悔”。
徐白榆瞧他在前来吊唁的宾客面前表演“隐忍泪流”的样子,心里只觉得无比恶心。
瞧他假作神情的抚着灵柩喃喃自语,暗自垂泪的样子简直要把隔夜的膳食都呕出来。
世上怎么会有如此无耻之人!
还有杨氏,一脸惋惜的以帕拭泪,向众女宾客述说着平日二人如何“姐妹情深”。
顺带又提了一嘴“劫匪”之事:
“我那妹妹可怜至极,短短不足一月,竟是被劫匪掳劫两次。
真真儿命苦。
身为女人生的花容月貌何错之有,竟然遭人惦念,以如此手段掳劫了去,毁了清白,丢了性命!
真是令人痛心!”
众夫人纷纷安抚,有的未曾参加接风宴,今日才知晓实情:“原来被掳劫的是二夫人吗?外界真是以讹传讹,差点连累了夫人声誉。”
“谁说不是,夫人莫要伤心了,左右您才是正妻,还要仰仗您主持大局。”
“没错。”
徐白榆心知是杨氏阴谋却无从为母亲辩驳,此时的她孤身一人,无人援助。
不会有人听信一介庶女的片面之词的,甚至还会适得其反,反而助长杨氏的嚣张气焰。
此事只能暂且忍耐!
此事或许可寻祁王商谈,为自己讨回公道!
徐白榆的心思,尽数落在一旁的徐明曦眼中,徐白榆心里做何想法她再清楚不过了。
今生今世,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徐远山对于昨日酒后之举似乎毫无印象,任徐弦月如何探问,昨日马车上与秦越川所谈之事,只有三个字:“记不得”
徐远山无视一旁追问不休的徐弦月,只自顾收拾着自己的行礼,全然装作听不见,记不得,不搭理。
心里腹诽:我不要面子的吗?
我怎么会会跟月月说昨日酒后遇见了秦越川竟然同他诉说自己的养女不易,创业艰辛以及一切都是为了月月的孤命批言?
在旁人面前丢人已经够没面子的了,怎么可能还会让月月知晓!
若是容王还想求娶月月,应当知晓此事不能与月月乱说吧!
我这个老父亲的脸面呦!真是丢到地缝里了!
以后绝对不会再沾酒了!
痛悔自己酒后失言的徐远山一脸阴沉。
清醒之后真是不想再见任何人!
徐弦月见套问不出徐远山的话,只得作罢。
今日还要去一趟济世堂与贺薛怀联络。
徐弦月依照约定,将一盆兰花放置于门口,不多时,便有一位身着粗布麻衣的中年汉子前来看诊,特意取了徐弦月的诊号。
轮到他落座之后,正当徐弦月为他把脉时,那人开口道:“国公爷吩咐。”
徐弦月不动声色将一个纸条塞到了他的手里。假意嘱咐了几句便让其离开了。
贺薛怀收到纸条,当日就乔装改扮出了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