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行越一身月白鳞光锦缎,在日光的映射下泛起流转的波光,如身披光辉的神只降落凡间。
他气宇轩昂地阔步上前,夏雪杳只觉得有光芒离他越来越近。
“既是如此,那就开始吧。”
秦行越抽出腰间碧玉长笛,于场中央站定:“夏小姐,可以开始了。”
夏雪杳这才恍然明白了他的用意,微笑颔首以示回应。
潺潺如山涧流水的笛音倾泻而出,似月下竹林的微风,拂过众人耳畔。
夏雪杳的眼中全无他物,只有面前的一抹柔光。
今日她身着淡粉色的衣裙。
身姿曼妙,裙裾随风飘逸,恰似一朵盛开的淡粉色莲花,伴着悠扬的笛声一片一片地舒展着自己的花瓣。
无论是舒缓如行云流水,还是迅疾若惊鸿掠影,每一个转身,每一次抬手,她都是循着场中心的那抹光而去。
秦行越亦有所感,目光追逐着面前的淡粉色身影。
那一抹似乎永恒不变的光正在牵引她。
笛声随着她的舞步跌宕起落,相互应和。
一应一和,一饮一啄。
胡秋竹的脸都气歪了,她是万万没有想到,今日精心准备的舞蹈,竟然会败在夏雪杳这里。
明明都已经做好安排了,明明听说夏雪杳从来没有在人前表演过舞蹈。
十几年,若不是藏拙,大概就是真的不会。
往年那么多表演机会她都没有表现,一定极不擅长了。
不曾想,今日居然被她反将一军。
还有这个二皇子,真是失算了!
她原以为,秦行越对夏雪杳只是一时兴起,真是没想到!
笛声渐缓,夏雪杳的舞步也悄悄慢了下来,直至最后,舞毕声止。
全场寂静,都还沉浸于刚才的唯美幻梦之中。
不知道是谁,情不自禁地说了一句:“二皇子与夏小姐,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啊!”
“夏小姐真是深藏不露啊!”
太后的脸色不太好。她的心里不得不承认,方才的表演确实赏心悦目,毫不逊色于胡秋竹。
只是她从一开始约莫就知道胡秋竹的打算,也打算顺水推舟帮她一把,看场“好戏”。
只是秦行越今日的举动,确实令她有些不大痛快。
“皇祖母,儿臣身处其中,实在觉得夏小姐的舞技当真如胡小姐所说的一般——舞艺超群。
在此真的应当感谢胡小姐的‘抛砖引玉’了。”
在场众人跟着附和:“确实如此。”
胡秋竹勉强扯出一抹笑,这话她不得不认,因为全是出自她的口中,这让她如何反驳。
太后身侧的贺云音也是有些愤愤不平,都忘记了手里还握着一个果子,指甲深深扣入其中,甜腻的汁水染得满手都是。
“二皇子言重了,当不得谢,是臣女技艺不精了。”
胡秋竹干巴巴说了一句。
“既是如此,皇祖母对夏小姐的赏赐也不能低了胡小姐才是。”
太后心里有些不情愿,碍于面子说道:
“嗯……哀家自是不会亏待了夏小姐,去取哀家的那对血玉镯子来,赏给夏小姐。”
夏雪杳此刻早已面色粉红,收了赏赐,谢了恩,垂头向秦行越福了一礼便匆匆回了自己的座席。
秦灵若在席间观看台上表演的时候,明明没有吃多少点心,却只觉得腹中被撑的饱饱的。
双手掩藏住快要裂到耳根的嘴角,一直注视着夏雪杳。
待她落座,用气音在她的耳边道:“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夏雪杳也不看她,红着脸随手取了一个点心塞进了秦灵若的嘴里:“吃的都堵不上你的嘴。”
“哎呀,月月真是错过了一出好戏呀~”
“嗯,方才表演的不错,不过哀家听说,徐家的女儿也都是多才多艺的,今日闺秀中可有徐家女啊?”
太后的本意是想点名徐弦月,她想要看看,究竟是何等绝色,让容王不顾及身份,也要点名做她的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