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醒过来,你要自己走!”
“怎么办,我拉不动你,怎么带你回去!”
“因为你我可是搭上了好些铺子,你不能这样!”
长久的无人回应,极力维持的镇静终于在此时土崩瓦解,徐弦月的肩膀随着抽泣颤抖不已,双眸红肿,眼中弥漫着浓重的绝望与无助。
她不愿意承认,或许当下的秦越川,是真的死了。
曾经坚实的胸膛再也不会起伏。
曾经温暖的双手如今冰冷如霜。
徐弦月悲恸。
她明明,已经做了最大的努力了。
是她的力量太过微弱渺小,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秦越川必死的结局吗?
这里的娘亲爹爹她已无力拯救,竟是连秦越川也无法挽留吗?
心底泛起浪潮翻涌——她好不甘心。
……
小蝉担忧徐弦月许久未归,赶到的时候,徐弦月不知在那里坐了多久。
身侧是了无生气的秦越川。
“小姐……这……”
小蝉心中已有猜测,却也不好再问,只静静地陪着徐弦月侍立一旁。
许久许久,徐弦月开口,声音飘渺细弱:“小蝉,去选一处景色秀丽清静之地吧。”
她想过了,这里的秦越川若是和真正的秦越川有些关联的话,那么她还有一次机会,改变结局的机会。
来到当下时已是穷途末路,若从五年前开始的话一切会不会有所不同?
这里的一切太过压抑。
沉溺于苦痛的深渊却得不到一丝艰难喘息。
三日后,
暮冬时分,大雪纷扬,京都城郊外某座山坡上。
徐弦月和小蝉伫立在小小坟堆前。
徐弦月双目红肿,缓缓淋了一杯清酒在秦越川的墓前。
“抱歉,委屈你在这个荒山野岭,不过,这里幽静,很少有人来,你可以安息了……”
她亲手,轻轻地将一颗药丸,掩埋进泥土里,喃喃细语:
“本来就是为你而制作的,你既然已经离去,也是无所用处了。”
徐弦月蓦地想起,那日马车上秦越川曾经问过她:
“月月,你相信人生可会重来一世?”
当时的她,初次听闻,并无所感。
眼下经经历此番,心头不可名状的奇异之感油然而生。
“秦越川,若是当真有来生,我只愿你来生,得偿所愿。”
你离去的时候,是否也曾心有不甘?
我只要你活着。
“小姐,天晚了,您的脚不可受寒过久,我们走吧。”
“嗯,走吧。”
“小姐,我们日后怎么办,若您走了,连铺子都被抄没了,我们日后可要如何过活?”
“无妨,大不了从头开始吧。”
主仆二人,相携相依,一瘸一拐的离开,徐弦月心力疲惫,已是无力支撑,脑海昏沉。
已是到了这个地步,这个梦还不能醒吗?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