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找电话号码的时候,何栩问:“楚小姐,您真的不去探望一下简总吗。”
楚昳低头抿唇,左手的塑料袋被捏得更紧了。
简幸川是保护她而受伤的,照道理她是应该上门道谢。
“今天太晚了,明天吧,我确实应该感谢他。”
话说得很明白,关系也撇得很干净,只是为了道谢才上门。
何栩记下电话后,楚昳急促地说了句再见,像是落荒而逃。
何栩回到酒店,与简幸川说起了刚才的事,简幸川分辨着他的嘴唇,最后还是淡淡的说了句:“别多事。”
等何栩走了之后,他却表现出了另一种紧张。
何栩说她明天要来,到底是真的还是纯粹客套……
工作被何栩重新调整过了,受伤之后变得稍微清闲一些,按照计划他线上会议结束后很快就要回国了。
午餐后,何栩就带着诊所的医生来给他做伤后检查。
“简先生,我没有看到耳膜穿孔的迹象,听力受损应该会在一周内恢复过来,还有腰的情况,我按动了地方没有伤到骨头,如果需要进一步确认,我建议您去医院拍个片子。”
简幸川整理了一下衣角,说:“谢谢,我知道了。”
医生确认了简幸川现有的药品表示可以,何栩就把人送走了。
房里安静了,比平时还要安静。
右耳时不时会有耳鸣声,好在左耳能听得清,相比之下腰疼才是最麻烦的。
但是想到晚上,或许楚昳回来看他,简幸川心情就变得很明朗。
就像个孩子,等待着期盼已久的礼物。
他需要准备些什么嘛?还是应该更加可怜兮兮一点博取同情呢,甚至还百度了挽回“前妻”的办法,过于土气,被他pass了。
只是,一直等到了晚上七八点,除了何栩也没人踏进过他的房间了。
他怎么会对这件事有所期待。
楚昳是下班的时候被姜蓓蓓叫住的,因为谷一朗生日快到了,处里说一起给谷一朗买个生日蛋糕,但是姜蓓蓓想送个不一样的。
吃了饭,两个人走在商场里。
“所以你自己有什么想法吗?”
“我不知道,从来没有给异性送过礼物,除了我爸爸。”姜蓓蓓是真的一点头绪都没有,“这不是来向你求救了嘛。”
“我也没什么经验,不过……男生应该会喜欢实用性强一点的东西吧。”
她以前送给简幸川的饰品,从没见他戴过。
莫斯科市中心的商圈还不小,兜兜转转花了两个小时的时间,逛了不少奢侈品店,最后决定只是简单买了个智能手环。
谷一朗一定不会收高价的礼物的,而且要是送得太明显也有些惹眼,所以这么一个小东西看上去很不错。
姜蓓蓓在一旁买冰淇淋,香甜的气味飘散出来。
有点怀念在A市的时候,大冬天她只能看着好朋友们吃冰淇淋,她因为乳糖不耐,只能闻闻味道。
还好脱敏了,不然怎么能吃到这么多好吃的呢。
“给,楚昳,我请你吃冰淇淋。”姜蓓蓓举着单球甜筒给她。
“谢谢。”楚昳浅浅咬了一口,“这个焦糖蜂蜜好甜啊。”
“是嘛,我觉得还行,我喜欢吃甜的。”
虽然有些腻,但这不就是甜品存在的意义嘛。
两个人坐在店里把冰淇淋吃完。
姜蓓蓓提着拎袋问:“你怎么回去?”
“哦……我还有个地方要去,你先回去吧。”
“行,你注意安全。”
没想到会和蓓蓓逛到这个点,楚昳也懒得坐地铁了,干脆拦了辆车。
门口的电子屏没有显示请勿打扰,但是迟迟没人来开门,楚昳默认他可能已经休息了。
准备把手里的东西放在门口就走的时候,房门打开了。
“楚昳。”
楚昳直起腰:“哦,那个……”
“先进来吧。”
楚昳提着水果走了进去,看他好像也没像是睡觉的样子。
“你这是……”简幸川看了眼她手里的草莓。
“探望病人,总不能空着手来吧。”
楚昳把草莓放在茶几上,忍不住环顾四周,办公桌上摆着药,床上有一张撕了一半的药膏,这么看来他身上的衬衣也没扣好。
大概是她按门铃的时候他正给自己上药吧。
“你身体还好吧。”
这句话反倒是简幸川先问的,楚昳有些不太好意思:“我没事。”
简幸川微微侧头,努力用左耳听她说话。
“那什么,最近有工作的话,我会让何栩来联系,签约的事情差不多也快结束了。”
“嗯。”
他看了看茶几上鲜红的草莓问:“吃草莓吗,我去洗一下。”
“不了,我买给你的。”
简幸川也不知道再开口说什么了,就问:“要喝水吗?”
“哦不……”她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抱歉,我接个电话。”
“楚楚!你还好吧,你受伤了吗?我看到新闻了。”丁舒怡的声音冒了出来。
“我没事,没受伤。”
“我担心死了,我下了场才看到事故调查消息,都晚了好几天了。”
“没事没事,你放心吧。”
简幸川看他动着嘴唇,应该是认真回答着每一句话,他起身去倒了杯水递过去,她在讲电话,手自动接过了水杯。
“温水,行吗?”他问。
简幸川的耳朵听不太清,但是手机那头的丁舒怡可是听见了。
“楚楚你身边有人?诶,这声音,你是不是和简幸川在一起啊?”
楚昳不自然的走远了两步:“额……他在我旁边,这次也是他救了我。”
丁舒怡在那头,不知作何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