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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之间安静了许久,似乎没有楚昳的允许,他不敢轻易开口。
在天尧做决策时的紧张感都不如现在,平静到他心急时,楚昳突然发问:“你和伊宁现在算是什么关系?”
“好,就从这里开始说起。你知道的,我家和伊家关系好,所以我妈很喜欢伊宁,也想让她嫁进我们家,当然我对她除了父母层面的朋友关系,别的什么都没有。但是自从我爸出了意外,我临危受命接下天尧,太多的事情等着我去做,有工作也有人情,天尧是块大蛋糕,很多人会自动过来攀关系,包括伊家,谁都能猜到我妈会安排联姻的事,再加上新北银行的加持,可以说是双赢的局面,但是我不愿意,天尧我可以慢慢经营,但是我身边的这个位置不可以给她,我想和我喜欢的人在一起,所以当初才会提出和你结婚,我已婚的话旁人就没办法了,不管是不是会被你拒绝,我都要试一试。”
“可没几个人知道我们结婚,与你想要达到的目的相违背了吧,你在伊宁面前丝毫不避嫌,这怎么不让我怀疑你的真实意图。”楚昳质问。
“对,因为是我低估了我对天尧的掌控力,那些个和我爸同期的人,仗着自己在天尧的资历三番五次来我这里吵,那段时间我的办公室就没平静过,被那群人知道你是我妻子没有好处,我想好好保护你的。只是后来……”简幸川自嘲了一声,“有些人胆大到挪用公款,职务侵占,我一边要各地跑广招人才、采购设备,一边要收拾公司里的那些烂摊子,我再有本事也不能凭空变现,所以才有了和新北的各项合作,我承认,天尧在新北确实有捷径。”
“利用你和伊宁的婚约。”楚昳先一步回答了出来。
“是,因为我结婚的事几乎没人知道,伊智材以为给我提供便利就是捆绑住了我和伊宁,但我每一个与新北的项目都合法合规,表面看不出问题却也用了最恶劣的手段。”
听简幸川就这么直接坦白,楚昳还是有些不适应,他简直就是把公司的底都透了出来。
她明白了,简幸川就是利用了其他人的不知情,他经手的工作都毫无漏洞,只是别人也因私交和人情为他开通了快速通道。
“你许诺了伊宁什么。”她问。
“我从未许诺,是他们自己蒙蔽了双眼,在天尧给伊宁谋职,帮助新北开拓其他业务,这对我来说不是难事,这仅仅是交换条件,我从来没有许诺会娶她,只是让他们看到我们该有的相处方式,再者,就算逼我,伊宁也无法和我结婚。”
因为他已经和楚昳结婚了。
楚昳看着他,不免觉得简幸川的心思也太重了。
两性关系中,正常的交往可以被看作是同事关系,但是一旦加上了先决条件,那在别人的眼里都是亲密无间。
听了这些话,楚昳都觉得好累,仿佛她也亲身经历了所有的事一样。
“那你也从来没有和我说过,甚至我在天尧的时候你都让我别去找你。”
简幸川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什么时候他不让楚昳找他了。
楚昳看着他迷茫的眼神,点了点手机说:“不好意思,之前在你手机上无意间发现的,你和助理的信息,让我少去找你。”
简幸川长叹一口气:“你应该没见过有人来我办公室发脾气,把东西都砸碎的样子吧,有很多棘手的事我只能自己解决,不想因为工作上的麻烦事影响到了身边的人,所以解决了问题才敢回家,我不想让你看见,我也不想和你说这些,你应该会觉得我很残忍,是个没人性的商人,什么都能利用,包括我们的婚姻,对吧。”
楚昳毫不遮掩地点头。
“那时候你同意和我结婚,是在我意料之外的,我认为的大部分情况下你会很生气,然后骂我是个变态,可你愿意和我结婚我真的太高兴了,我希望你能一直在我身边,在我看得到的地方,完全地融入我的生活。”
楚昳放下咖啡杯,杯子用力地碰撞在瓷盘上发出声响。
“你说的和事实好像不太一样吧,我每次只能从别人那里听说你们的聚会,我也知道圈子里的少爷小姐们都是含着金汤勺出生的,看不起我这小地方来的人,想我融入你的生活不该是这样的。”
她那时候太想走近他了,希望能和他的朋友打成一片,得到他们的认可,做了很多事,最终被那一耳光打得认清了现实。
“因为他们不值得。”
“……什么意思?”
“并不是同一个圈子的就都是好朋友,我们的关系追溯起来或许商务占了大半,我只是做着维系关系的场面行为,真正的好朋友就像怀珘和阿允,不用我说都会给予你应有的尊重,其实我不愿意你和那些人有过多的接触,一个个都心比天高,他们不值得相处。”
他尝试过带她去他们的聚会,只可惜人性本就难改,与生俱来的优越感让他们从不正视楚昳,这让简幸川也很难过。
楚昳闭了闭眼,觉得没有踏足那圈子也挺好的,至少现在这份工作做得踏踏实实。
“所以,我的存在是让你觉得有家庭感,还是只是一道挡箭牌?在我眼里,你不爱我,我纯纯就是你接管天尧后可有可无的道具,你分给我的时间还不如桃子,盛公馆都快成我一个人的家了。”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他的爱意没能让楚昳看见。
“我已经能接受你经常在外不回家的状态,你和别人有太多的人情世故,但是我毕业典礼这样的小事,你也不放在心上,这真的很难吗?”
楚昳的大学毕业典礼,他没能出席。
这件事很难忘记,无论是楚昳还是简幸川,这是一件非常遗憾的事。
想到那天,简幸川感觉自己的左膝盖在隐隐发痛。
“你毕业的那天……”这场事故是最好解释的,简幸川却难以说出口,怕解释成了借口,“我说因为工作不能来是我骗了你,但是那天我不是故意不来的,是我来不了了。”
对上楚昳的目光,他不得不说:“我出车祸了。”
楚昳眉间一紧,什么车祸,她完全不知情。
“就在我开车来你学校的路上,如果只是轻伤我都没有关系,那次有点严重。”严重到他能感觉自己的脑袋在一直流血,而腿部差点失去知觉。
楚昳依稀记得简幸川说他因为工作的缘故,接连又消失了两个多月。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简幸川没有先回答,而是说:“你记得我换过助理吧,那次公司高层出了状况,有人看不惯我在天尧的大动作,我上手后的整顿确实毁了他不少好处,当时我已经不是绝对控股了,在没有明确的法定继承人之前,我……”
“他陷害你。”
楚昳是带着震惊的语气说出这句话的,在她的世界观这些内容只有电视剧才有。
“我的助理私底下跟他通报我每日的行程,可能那天对他们来说是个机会,很好下手,这件事告诉你也只是多了个担心的人,束手无策。我做完手术躺在病床上的时候,没有一刻不在想你,如果我的腿没受伤,我一定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