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来讲究规矩的方正儒门中,可容不下这种女子。
就在这时,几位大人物的场面话讲完,就听宁凌阁开口道:“听说这次还来了一位秦姓小友。”
秦凌阁起身道:“晚辈秦凌阁见过宁真人。”
宁凌阁微笑道:“小友名作凌阁,老夫也叫凌阁,倒是难得的缘分,不知小友表字是?”
秦凌阁道:“晚辈表字玉亭。”
“玉亭,幸好我们两人的表字不是一样了。”宁凌阁道。
秦凌阁淡淡一笑,不再多言。
虽然此举谈不上失礼,但在一位参知真人面前,还是稍显托大。
宁凌阁示意秦凌阁请坐,转而道:“所谓论道演武,论道在前,演武在后,故而今日只是论道,明日才会演武。”
秦凌阁的脸上流露出无可置疑的强大自信,环视对面的道门众人,可除了几位上了年纪的道门真人之外,其余年轻弟子却是不敢对上秦凌阁的目光,显然没有把握与秦凌阁论道,纷纷避让。
东华真人和清微真人面上丝毫不显,笑容不变,可也不是无动于衷。除了些许的不悦之外,大约还有些遗憾,毕竟姚裴和李长歌未能到场。倒不是瞧不上张月鹿,而是很多真人都曾经说过,张月鹿的长处在于做事,换而言之,她的长处不在于耍嘴皮子功夫,这次算是赶鸭子上架。
不过宁凌阁不这么想,望向最被自己看好的老下属张月鹿,颇有信心。
最终秦凌阁的目光也落在了嘴唇微动似是念念有词的张月鹿身上。
张月鹿却是集中精神于手中笔记,并未回应秦凌阁的目光,愈发显得目中无人。
秦凌阁的脸色微冷,生出几分恼怒,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平常心境。
道门弟子哪怕不如他,可依仗着道门弟子的身份仍旧可以压他一头,毕竟有家世背景。
慈航真人只得轻声道:“青霄。”
声音不大,却用上了“慈航普度剑典”中的“晨钟暮鼓”,直接“唤醒”张月鹿却又不会吓她一跳,手段之玄妙,运用之精微,实是当世绝顶。
张月鹿动作自然地收起手中笔记,正了正神色,望向秦凌阁,甚是严肃,颇有些要上考场的意思。
因为是坐而论道,所以秦凌阁没有起身,朝着张月鹿拱手道:“久闻张高功大名,如雷贯耳,今日请教。”
张月鹿道:“秦道友是客,请用典。”
这便是论道的规矩,一方提问,一方回答,提问不是随便抛出一个题目就算完事,而是要引经据典,有理有据。
因为是三教大会,所以用典的范围包括了道门、儒门、佛门的各种经典,可以是太上道祖、佛祖、至圣先师的至理名言,也可以是其他三教先贤说过的话。
若是别人抛出一句经典,自己却不知道出处是什么,答非所问,那么就算是不战而败,十分考验论道之人的博学,门槛很高。
秦凌阁也不客气,直接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