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支轮回笔,或许能给自己提供一些帮助。
坐的久了,双腿有些僵硬。
窦迟缓缓起身,看了眼床上那个不断变化姿势的小女娃儿,不由得轻笑出声。
他推门出去解决一下个人问题,拧开笼头洗了洗手,后脑忽然传来轻声嗡鸣。
窦迟也没在意,夏天嘛,飞虫什么的不要太多。
蓦然,后脖颈一麻、好似被针扎到一般。
他猛地抬手。
啪!
掌心像是拍到个虫子,还没来得及收手查看。
眼前一黑,没了知觉。
……
窗外虫儿低吟。
窦迟醒来,脑袋昏沉沉的,额头下的小臂被压得发麻。
他坐直身体,盯着台灯愣愣出神,“呼~,怎么还会做这种无聊的梦。”
余光中,桌边的长毫毛笔好像闪了一下,极淡的一抹红光、转眼即逝。
眼花了吗?
窦迟抬手关闭台灯,窗外的月光透进来、照亮了窗口附近。
果然,毛笔再次亮起了红光,约莫半秒、转而即灭。
刚要伸手去拿,半握的掌心像是粘有东西,轻微有点硌手。
“……”
窦迟心里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台灯再亮,果然发现右手掌心有个虫子。
比苍蝇略大,背上各有几层透明翅膀,脑袋上一堆触须已然断了大半;尸体周围是一撮银灰色、尚未干透的……血迹?
家里就俩人,窦晓婵睡得香甜,再说、那小小的身板也拖不动自己。
既然不是做梦,那就只剩下一个可能……
“老子又挂了!”
窦迟心里又气又急、满怀不甘,但又无可奈何,“特么的,没完了是吧!”
天水街是第一次,醒来的时候、是回到七天前;而在网吧那两次,每次醒来都在七点半左右。
可这次,从失去意识、到醒来经过多久,五分钟?
还是半小时?
竟然连个规律都没有。
窦迟呆呆坐着,不觉窗外的天色渐渐亮了。
床上的窦晓婵睁开眼,双手揪住盖在身上的薄毯,眨眨眼、痴痴盯着老旧发黄的屋顶。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她扭头去看坐在椅子的窦迟,方才恍然。
对喔,是窦迟家。
窦晓婵鼻端耸了耸,好似闻见什么味道,眉头不由轻轻皱了起来。
小胳膊一扭、翻了个身。
再翻一个,脑袋瓜就到了床边,手腕磕到床侧发出声响。
咚!
窦迟刚要站起,却见窦晓婵依然闭着眼睛,一侧脸颊被床面压得微微鼓起,嘴里嘟囔着:“唔~,可、轻、非、敌、触、不……”
声音不大,吐字却还算清晰。
所以窦迟听见了,他停下脚步看了会儿、又坐回椅子,将方才听到那几个字写在纸上。
从昨天的谈话中发现,窦晓婵因为某些原因许多事不记得、或是不能讲。
小姑娘连续翻身的时候,窦迟已经听见了。
所以,她是用这种方式来提醒自己?
“不可轻敌……”
“敌不可触……”
“轻……不可敌?”
“什么触,触什么……”
当目光看到桌上的毛笔,窦迟才恍然自语:“轮回笔,非敌不可轻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