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佛爷也就罢了,怎么连秀水街、羡鱼网吧都能讲得出来?
……黎珍没这么奇葩,肯定又是那个艾小妹!!
身为主家,桃老板笑了笑起身一福:“小女忝为鼓花楼主、桃溪柳。
公子祖上是哪位,可方便讲告知我等名讳?”
窦晓婵刚要接话,就被窦迟一把抱住,捂住她的嘴巴,“陶老板,抱歉,我……嘶~”
往常乖巧懂事的窦晓婵,一口咬在窦迟手指,双手去推肚肚上的胳膊,“窦迟,你让我说呀。
鼓花楼、鼓花楼……”
轰隆隆!
风驰雨骤。
豆大的雨珠打在外间门板,如沙场鼓起、连绵不绝。
“鼓花楼,无忧酒。
鼓笙绕梁冥泉路,花妆作伴幽都舞。
……”
声音虽稚嫩,却瞬间压住了门外风雨;怪异的曲调、缭绕厅堂之中,其声悠远、许久未绝……
众人听得心神动荡、如坠云雾,面色怔住半晌都回不过神。
桃溪柳俏脸煞白,与刚醒转的金陵曹蕊对视一眼,待对方微微颔首顿然跌坐在椅子。
“好听!”
“真好听!”
“小妹妹,你能教我唱这歌吗?”
“我也要,我也要学。”
云叶云典面色激动,抓住窦晓婵的胳膊不住轻晃。
“所以,无忧酒呢?”
面对窦晓婵的问话,桃柳溪一手撑在桌面,起身回道:“百年前已无此酒,小女记得楼中最后那壶,二十年前已由家师送与北都友人。”
“喔。”
窦小婵倒不是贪杯,只是脑袋里莫名记起些东西。
她推开窦迟的手臂,爬上桌盘腿坐下,一手撑着下巴低声自语:“没了呀。”
窦迟也是无奈。
眼前这情况,窦晓婵似乎与对方有旧,也只得随她闹腾了。
抱狸花猫的赵老太面容严肃,问:“桃楼主,无忧酒、老身倒是知晓,敢问这曲子是?”
“我亦不知,只记得方才她的唱词,师祖在时也曾吟唱、却无这般动人心弦……”
金陵曹蕊望着窦晓婵,犹豫片刻、没有把嘴里的话讲出来,只是神情好似有些激动,眼眶湿润、有泪珠顺着眼角落下。
窦晓婵抬头看向厅堂正中的半米高台,爬起来、小步走到桌边。
拒绝桃溪柳伸出的手臂,她蹲下身撅着小屁股,然后两只脚踩到桌撑、双手扒着桌沿滑下去。
“嗨哟~”
吧嗒吧嗒跑到侧边台阶,上了高台。
台上铺着厚厚的绒毯,走在上边脚步无声,边上摆着一方长桌,有纸笔、惊堂木等物品。
窦晓婵神色古怪地看看这儿、摸摸那儿,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桌前众人不知她要做什么,但身为地主的桃老板都没说话,他们自然也不好开口。
万寿观的那位许一衫,神情专注地盯着窦晓婵:“何止根骨,这闺女怕是灵仙转身,若是能收她为弟子……咳咳咳!”
被桃溪柳冰冷的目光盯到,吓得他陡然住口。
窦晓婵背着手站在台中,双手背在身后,笑眯眯地说:“窦迟,我为你吟唱一曲,可好?”
“好。”
她握着拳头,做了几个下压、抬腿的动作,皱着眉头思量片刻,感觉自己好像做不到某些动作。
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得盘腿坐下,歌声稚嫩、清澈,直透人心:
桃花妆扮娇娥羞,
红丝线牵惹心幽。
……
粉瘴渐起遮人眼,
花飞叶落命已休。
……
愿随明主敌苍穹,
何惜此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