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神的功夫,窦迟忽觉手腕一紧、身体腾空而起。
【一线牵婚庆店】
头顶上的招牌一闪而过,眼前蓦然暗了下去。
等他回过神,却发现自己正站在一家古早时候的小院儿门口。
天色幽暗。
两扇破破烂烂的木门虚掩着,左右是一米多高的木栅栏围墙,旁边一株上了年头的枣树,树下是个米余宽的石桌、周围放着三个圆形石墩。
院中有几只肥硕的母鸡,扑闪着翅膀不时低头捉食。
左侧的简陋小棚、看里边的布置像是厨房,正屋的房门两侧贴有喜联,门内正燃着两支红烛,火苗摇曳。
“……”
窦迟张开手臂盯着自己一身新嘎嘎的大红婚服,肩膀系着红绸、胸前挂着大红花。
特么的!
搞什么鬼,莫名其妙的就成新郎官了?
我媳妇儿呢?
除了眼前的小院周围尽是幽暗,朝远处扔块儿石头瞬间被弹了回来。
窦迟摘下肩膀的红绸扔在地上,眨眼功夫两米多长的红绸不见了,而自己身上依然挂着之前的红绸、大红花。
之前的两次异境都没有改变衣着,此刻的状态实在有些古怪。他摸出轮回笔朝着木门挥去,体内忽的一滞……无法施展韵气。
窦迟一手扶住木门,朝里边大喊:“有人吗?!”
人吗、吗……
周围回声缭绕。
好好走在街上,莫名其妙就出现在这破地方……难道只能进屋,入洞房、春宵一度才能出去?
可谁知道新娘子长啥样,万一……
窦迟陡然打了个寒颤,无奈地叹了口气嘴里嘀咕着:“算了,走一步看一步。”
推门进院,坐在桌前的石墩虚踢了一脚靠近的母鸡,吓得它扑棱棱扇着翅膀飞走,带起了地面一阵烟尘。
他无聊地打个哈气,目光看向正屋。
估计除了滇川药业也没谁会做这么无聊的事情,可他们不真刀真枪的干,整天搞这些虚头巴脑的玩意儿干啥?
“前辈,前辈?”
包里的钟字砚没有给出回应。
坐了半天,窦迟活动活动僵硬的腿脚迈步进了正屋。
八仙桌上摆着四碟干果,两支红烛已然少了一半,烛泪滑落滴在桌面;一个白玉酒壶,旁边是两个空着的酒盅。
桌边放着一根儿系有红绳的木棍,该是用来揭接盖头的。
右侧太师椅坐着位身着红裙的女子,头上顶着个绣工精致的大红盖头,边沿流苏轻轻摆动;腰肢纤细、盈手可握,白皙的纤手叠放腿上。
“呃……”
窦迟张了张嘴没喊出声,叫娘子肯定不合适,喊别的又跟眼前的氛围不搭。
他上前两步,拿起白玉酒壶晃了晃抬手往酒盅倒酒。
澄清翠绿的酒液顺着壶口黏连着落下去。
滴沥沥……
水声清脆,旁边的女子肩膀微颤,胸脯微微耸动好似受了惊吓一般。
“抱歉啊。”
这场面也太诡异了。
越看越觉着不像滇川药业的手笔……
窦迟在左侧太师椅坐下,将手里的酒盅放在鼻端,一股极淡的袭人香气、心神陡然一振。
犹豫片刻把酒盅放在桌上,侧首去看旁边的女子。
红盖头轻动,女子微微侧了侧脑袋,脖颈处白皙的肌肤透着些许粉意,“夫君、此酒曰无忧,乃杏花之精所酿,其内气韵充盈品一杯即可、不好多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