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无法使用韵气,钟字砚的前辈也指望不上。
青鸢之前说过,‘此酒曰无忧……其内气韵充盈……’。
如果真是无忧酒的话……
想到此处,窦迟顺即起身、进屋拿起酒壶往酒盅倒酒。
““夫君、此酒曰无忧……不好多饮”
“多谢。”
一杯酒进了肚。
窦迟心神一畅,四肢百骸好似被电到一般、浑身发麻。
他急忙一手撑桌,一手扶住昏沉沉的脑袋,脚下踉跄几步跌坐在地。
浑身像是爬满蚂蚁、酥痒难耐,手臂上青筋暴起,却好似有数百条蚯蚓在血管中疯狂窜动。
脑门上瞬间布满冷汗,身体止不住的开始颤动。
一会儿感觉像是坠入冰窖,一会儿又好似置身火炉之中。
……
红烛过半。
窦迟睁开眼、望着端坐未动的女子,轻声问:“这酒还有吗?”
“奴家不喜饮酒,早前只开过一坛,榻下应是还有数坛。”
“嗯,姑娘若有什么事可以讲出来……或许我能帮你,就……”
不要杀来杀去!
窦迟话说半截,毕竟现在事情还没发生,说出来有什么意义呢。
他起身活动活动腿脚,身上被汗水打湿的衣裤贴在身上,黏嗒嗒的很是难受。
走到院子,随后挥动手中的轮回笔。
刺啦啦~
碎石铺就的地上,被韵气化出一道浅坑,石屑纷飞。
有了自保手段,窦迟心里踏实一些,回身站在门口,“姑娘怎么称呼?”
“夫君,奴家闺名青鸢。”
“青鸢姑娘,你认得这笔吗?”
“奴家红巾未揭,无法辨别。”
“……”
窦迟走近,将轮回笔放在盖头下,“还请姑娘辨认。”
“唔~,从未见过,此笔质地上佳、想来是夫君珍爱之物。”
刺啦~
青鸢脚下的地上,陡然出现一道深痕,嗤嗤作响、冒出一阵灰烟。
“我现在为你揭开红巾,咱们有话说话、不要动手行吗?”
“……”
青鸢沉默片刻,声音细如蚊蝇、羞涩道:“奴家自然不知该如何,夫君动不动……”
“咳咳咳!”
窦迟无语地睁大眼睛,我说的是这个意思吗?!
怎么想好好说话就这么难呢!
他伸手拿起桌上的‘喜秤’在上位坐下,头疼地揉着太阳穴,“青鸢姑娘……如今世道变了,男女之情讲究两情相悦、自由恋爱。
我揭开盖头……你爱去哪儿去哪儿、爱做什么做什么,我绝不阻拦,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夫君……”
红盖头带着流苏轻晃,青鸢双肩微微耸动,声音哽咽着说:“夫君,你我虽未拜堂,但奴家此后心中只夫君一人,绝无二心。
夫君若执意休妻,奴家如何敢阻拦……只是,却不知奴家做错了什么……”
“……”
其音断断续续,满是委屈的话语,听得窦迟心里发酸、莫名生出几分负罪感。
怎么办?
直接打杀了她?
可窦迟自小鱼鸭都没杀过,如果是异妖的话……他或许不会心生犹豫。
眼前……
“我揭开红巾、你莫要动手,若有下次……”
说罢,拿着喜秤径直挑起红盖头抓在手里,疾身退到门口望着眼前的绝色少女,“青鸢,你可随我离开,想继续留在这儿也随你心意。”
【缚魂红巾:武判心爱之物,将故居收于其中制成异境】
【身化地只时因执念深重遂将其剥离封于此地,历千载即可脱困化灵、畅游天地。
持有者注入韵气,可随心变换其形。】
【不可扩充】
执念是……昏礼?
可,她是地只的执念啊!
窦迟心头巨震,蓦然生出一种不详的预感,扭身就往院外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