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丝线牵惹心幽。
……
粉瘴渐起遮人眼,
花飞叶落命已休。
……’
窦迟面孔已然憋得通红,甚至自己都想要放弃了。
实在不行……就等下次回溯吧……
红烛只剩下一小节,烛火摇曳的幅度变大了些。
青鸢站在桌前,表情不断转换,时而冰冷、时而惶急。
“夫君……”
一双桃花眼变得润湿,有泪珠渗出顺着眼角自脸颊划过,而她的神情却依然冷若冰霜。
窦迟望着眼前的俏丽女子,一声‘夫君’听得心里发酸。
气泡内已经没了氧气,他张开嘴尝试呼吸,喉咙鼓动却吸不到一丝空气,心跳惶急如阵阵鼓声,双腿不自觉的开始轻轻抽搐,“我、我……”
青鸢左臂颤抖,试图想解开气泡封印,忽的右手作刀砍向自己手臂,“不许救他!”
窦迟感觉大脑像是泡发的面团,脑壳被胀得疼痛欲裂,他想控制双手去抱脑袋,胳膊却软绵绵的使不上一丝力气。
青鸢纤手轻抬,自青丝摘下玉簪再次握在手中。
只是这次她不是刺向窦迟。
玉簪倒握,手臂颤抖着向自己的胸口位置移动。
一点、一点移动。
进三分、退两分。
手臂颤动得越发剧烈。
青鸢此刻已然泪流满面,嘴里讲出的话语却如寒冰:“为一初见之人……宁愿以死相迫?!”
娇媚声:“唤一声夫君,他此生便是吾之血亲!”
“死,死死!苦守数百年……就为了等这么个废人,咳咳咳~,那汝就死罢!”
“青鸢啊青鸢,汝可真是出息的狠!”
“……”
“我~、嗬~,别,我、还会……回来……”
吐出这几个字,窦迟却好似用尽了所有力气,两只眼珠凸起好似金鱼一般。
他死死盯着泪水横流的女子,嘴唇微动、声音时有时无:“桃花妆~扮、娇娥羞……红丝线、牵~惹心……”
……
嗡!
窦晓婵惊坐而起,看了看暗下来的院落,抬手揭开脑袋上的白纱,嘀咕说:“窦迟不在,桃桃也不知跑哪里去了……
没想到,我竟然沦落到没人要的地步。”
说罢,她翻身爬起、狠狠跺脚,“哎呀~,真是烦死啦!”
也不顾白纱还缠在脖颈,左右看看、寻摸个方向走了过去。
前方的巷内有个人影出来,晃悠悠的路都走不稳,隐约听见有个小孩喊叫。
这打眼一看,不远处有个白团浮空而动,正慢悠悠的迎面走来,地上还拖着个好长的白影。
那人身体一颤汗毛竖起,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扒拉着扭身就跑,嘴里大喊:“鬼啊~
救命,有鬼啊!”
“唔~”
窦晓婵急忙回头去找,左看右看什么都没发现,抬手挠了挠下巴,嘀咕说:“在哪里呀,我咋没瞧见。”
几分钟后。
数十道手电光由远及近,默契地同时打在窦晓婵身上。
秦鹭揉了揉哭肿的双眼,疯了一般跑过去把她抱住,哇哇大哭起来:“小祖宗啊,你这大半天跑哪儿去了!
吓死我了~呜呜~要是找不到你,我都没脸再见窦迟啦~哇呜呜~~”
窦晓婵幽幽叹了口气,我一个小朋友都没哭,你哭什么啊!
再说了,窦迟要不要你我说了也不算呀。
想到这儿,她抬起小胳膊拍了拍秦鹭脑袋,安慰道:“鹭鹭不哭了呀,我会劝窦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