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体开始修缮,或许比不上改体易髓,等经脉修复韵气将会转为灵韵呢。”
窦迟松了口气,人没事就好,“如果只依靠桃花妆,大概需要多久?”
“不知道呀,我以前应该是没遇到过,以目前的状况,或许三五十年就可以修复经脉。”
窦晓婵呆了呆,自语道:“那时候,桃桃还来得及生娃娃吗?”
“……”
“……”
窦迟懒得说话,站起身在院中徘徊。
还是得寻找唐逸,唐氏的七绝针法,可以尽快修复桃溪柳的经脉。
不过这也算好消息,即便找不到也不至于一辈子瘫痪。
回过神,窦迟发现窦晓婵正望着那只母鸡……
“青鸢,你带小婵进屋说话。”
“嗯嗯~”
桃溪柳笑容娇媚,轻声说:“怎么,夫君要与我说些体己话么?”
“……,溪姐,你现在讲话……是以前是隐藏的太深吗?”
“不知道呢,往常也没发觉,该是那天在杏庄异境,心里忽然轻快许多,即便……”
桃溪柳柔声说道:“即便没有受伤,想必我也是这般状态。”
“反正都是溪姐……是我还没适应。对了,这两天跟青鸢相处有没有为难地方?”
“怎么可能,若是不知她的过往,青鸢就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哪有你说的那般难相处。阿迟,既然已经拜堂成亲,你也不好总是刻意疏远,对待青鸢……”
对一位地只执念,窦迟也不知道该拿什么态度对待。
当时身在商州,莫名其妙就出现在这个小院儿。
青鸢说过,能进入异境就是她的夫君。
当时窦迟只以为自己是碰巧进来,现在想想,或许许多事情早已注定。
只是为什么会是自己,他完全摸不着头绪。
就像是轮回笔,窦晓婵说本就是他的东西……
窦迟蹲下身,握住桃溪柳的左手放在脸颊,柔声说道:“溪姐,我会认真考虑青鸢的问题。
自从那晚在天水街遇见小婵,我总感觉,许多事情像是被人安排好似的。轮回笔,身怀气运,以及进入异境遇见青鸢……”
说起轮回笔,桃溪柳面色一怔,刚才窦晓婵提到自己的身体修缮,为什么在江陵的时候她没发觉?
难道是……燕姐之后?
‘应该是他存在轮回笔的气运……’
这样看来,真得给窦迟多找几个媳妇,自己才能尽快恢复?
真是冤家啊。
桃溪柳垂眸看向窦迟,即便自己没有受伤,存在轮回笔中的气运……
“阿迟,你想我尽快恢复吗?”
窦迟愕然抬头,“怎么这么问?难不成我还想自己媳妇、一辈子都不能自由活动?圆房……不提那个,咱们总得生两个娃娃吧?”
“哼,你还好意思提圆房,青鸢这么漂亮的媳妇儿,你敢说自己没惦记吗?”
一句话问的窦迟哑口无言。
惦记,多少有惦记……
即便不谈相貌,那般乖巧的女孩……当然得排除清冷的大青鸢,心里肯定会有好感。
但是……窦迟都不敢想象,如果真的跟青鸢亲近,会发生什么状况。
前一句还是,‘夫君,请怜惜奴家~’,下一句就是‘身为地只,怎可委身汝这凡人’。
单只想到这种状况,窦迟心里就直发憷。
“溪姐,你没发觉青鸢她,有时候会变得古怪么,有没有遇到过,汝、吾,这样的说话口音。”
桃溪柳不解地眨了眨眼,依稀记得他之前说过,青鸢的精神状态不太对,有时候自说自话……
可是这几天相处,并没有发现她有任何异常。
“未曾发现,难道她只有跟你相处的时候,才会出现那种状况?”
“谁知道呢,没事就好。”
窦迟起身帮她捋了捋头发,“乏了吧,我送你回屋休息。”
“嗯。”
桃溪柳被他抱着,一只手臂无力的摆动着,眼眸下垂、心底幽幽叹息一声,竟然连一个简单的拥抱都做不到……
躺在榻上,她先是瞪了一眼窦迟,看向正在吃干果的小姑娘,“小婵姐,来陪我聊会儿天。”
“好呢,桃桃,我来剥花生给你。”
“好。”
拉着青鸢走到院中,窦迟望着她精致的俏脸,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打开话头。
“夫君,有事?”
“青鸢,为什么只有我能进来异境?”
“不清楚呢。”
青鸢微微仰头,一双桃花眼中带着几分柔情,嘴角挂着浅笑,“许是当年地只为我择婿。”
眉眼精致、娇柔,宛如画中人一般。
窦迟呆呆望着她,“那你还记得什么,为什么喊小婵三小姐?”
“唔~”
青鸢俏脸微红,张开胳膊抱住他,低声说道:“夫君容我想想。”
两人站在院中。
几只母鸡低头啄食,偶尔扑闪着翅膀互相追逐。
屋内传来窦晓婵笑闹的声音。
许久过后。
青鸢仰起头,长长的睫毛眨动,缓缓说道:“或是祂当年心有所属,却无法与其成为眷侣,身化地只时,自然要将俗世执念剥离。”
说罢,她轻叹一口气,略带着些怨意,“祂的过往与我何干,执念剥离,我便只是一缕无主残魂。苦守此地数百年,能等到夫君前来,也算达成了心中夙愿。
只是夫君似乎不大中意……”
话语轻柔、半带音幽怨,听得窦迟都感觉自己像是个负心人,“青鸢,人生来有心……两个人在一起,有情才能得成眷属。”
说罢,他抬手轻轻抱住青鸢的肩膀,“这般娇俏可人的女子,我心里……,不管是残魂、或是执念,以后你不会再一个人枯守此地,有我、小婵、溪姐永远陪着你。”
“唔~”
青鸢仰起头,俊俏的脸庞笑颜如花,“真的吗?”
“咳咳,大青鸢呢,有意见么?”
“她已经许久没说话呢。”
窦迟点了点头,在她唇边啄了一下。
初见时青鸢的状况,难道是地只剥离残念留下的余念?
如果是这样,他心里那块大石总算落了地。
“夫君,我们何日圆房?”
“……”